丁满退下之后,面对子远逐渐张皇起来的追问,桓玹道:“还是让沈奶娘跟你说罢,我也是听她说的。”
当即便命人把奶娘带来。
两人相见,子远总算明白过来桓玹这会儿忙的也跟锦宜有关,而他那不妙的忖度也成了真。
子远不肯相信,拉住奶娘的手,又急又气,流着眼泪追问:“这是为什么啊!奶妈,你怎么……怎么如此糊涂!”
奶娘也哭个不停。
桓玹道:“这不怪她,你总该知道你姐姐的性子。”
子远已经不知所措。
原先他出了考场,满心欢喜,自觉题目答的不差。他第一个想法竟是,若告诉锦宜的话,她一定会高兴。于是急急地跑回家,谁知竟扑了个空。
直到现在,那满腹的欢喜尽数变作了悲伤,就像是滚烫的一颗心兜头浇了冰水,非但难以承受,那种难过痛苦的感觉更加超乎想象。
子远虽然不肯放声大哭,两只眼睛里的泪却流个不停。
桓玹从旁看着,少年躬身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额头,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这一幕……竟是似曾相识。
只不过子远所哭的对象换了人。
前世,在茂王之事后,桓玹同锦宜“相敬如冰”,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年之多。
面对锦宜,他很少流露喜怒哀乐种种情绪,多半只是淡淡冷冷的一张脸。
因为一想起被她利用的那件事,就如同锋芒戳在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对这个女人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