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老太瞪着两只圆眼,一会儿看雪松,恨不得把千言万语反驳的话从儿子嘴里扒拉出来扔在锦宜脸上。
如果换了以前,她早亲身上场,今日不知为何,气焰极低,战斗力荡然无存,只能让雪松替自己出面。
“可、可……”雪松支支唔唔,仿佛不懂老娘着急的心意,“可是她来了后,一切都很好呀,把家里照料的井井有条,对子远子邈跟你也都很好。锦宜,你……是不是哪里错会了意思?或者跟她……有什么误会?如今又新得了平儿,正是该好生把日子过起来的时候呀!倘若你们吵了嘴,别恼,等爹去说和就是了。”
慢慢地说到这里,雪松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不等锦宜开口,又忙道:“对了,眼见你就要成亲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再另生事端?说出去也不好听也不好看啊……还有桓府那边儿……”
“只要爹答应,桓府那边儿,我去说。”锦宜目不转睛地看着雪松,像是要逼他立刻表态。
雪松心头凛然。
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平日里仗着她孝顺懂事,不管自己跟郦老娘说什么,她多半都会应承顺从,但一旦她拿定了主意,那才是灭顶之灾,只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雪松脊背发凉,垂死挣扎地搏一搏:“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哪里有才生了孩子,就要和离的?你让……你让夫人她情何以堪?让外人看了,像什么?”
“爹,外人的看法重要,还是自个儿的日子重要,”锦宜慢慢说道,“自从生了孩子,夫人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只怕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雪松猛然一震:“她……因为生孩子遭了很多罪,心里有些怨气自是应该的。当初你娘生你跟子远的时候……”
“爹!”锦宜没想到他会提到姜氏,顿时提高了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