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玹受伤那天,正怀仁公主派了家奴给在学院读书的小公子送棉衣,不免透露了些桓玹负伤的话。这小公子正跟八纪打的火热,回头便火速同他说了。
八纪听后,不问真假,哪里还坐得住,连带子邈也如热锅上的蚰蜒,因身边并无家仆,就算想回长安都无法成行,八纪索性去找教习先生,要求休假回家。
如果是其他学生,一定会被痛斥一顿赶出去,也许还会被罚站等等,但八纪竟有这种本事,就在子邈提心吊胆在廊下等候的时候,老师已经吩咐学院的侍从,即刻备车,送了两人回城。
锦宜听到这里,笑问道:“你到底跟人家师傅说什么了?是不是又恐吓人家了?”
八纪正色道:“才没有,我只跟他说我三叔病了,我得回来见他,如果见不着他,我一辈子都会不得安生的。”
那教授虽饱读诗书,贵为翰林,却哪里见过那么会演的孩子,两只眼睛泪汪汪地看着自己,让人心都软了,觉着拒绝乃是一大罪过,且他又的确听说了些许有关桓玹的消息,也担心有个万一,便破例特许了。
子邈却问桓纤秀道:“四姑娘,阿果呢?怎么不见他?”
纤秀道:“他在家里,小少爷若是想他,我带你过去吧。”纤秀见郦家的两个男人都在里头,便不好意思再去,顺势如此说。
子邈点点头,又对锦宜道:“姐姐,那孩子可真是丑的厉害,像是个没有毛儿的红皮猴子。”
锦宜在回想前世种种可恨可叹的时候,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两个弟弟和颜悦色,加倍珍惜,如今听了这话,忍不住举起手来,在子邈头上推了一下:“胡说八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比这个还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