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有些睡糊涂了,瞬间竟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又到底是在做什么。
但眼前所见,却竟是已经坐起身来的桓玹,身上披着一件浅栗色的缎袍,正也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他的脸色仍未完全恢复,透着些许苍白倦淡,但比昨夜已经好了太多。
锦宜也蓦地醒悟过来,昨夜是在伺候他喝药来着。
“你……”有些惊讶他居然醒来了,同时又不解为什么自己竟毫无察觉,“三爷你……”
忙忙地一句话还没说完,锦宜的目光转动,突然看见自己的手仍搭在床边,却不知为何竟给桓玹握在掌中。
锦宜一颤,急忙要抽回来,动作太过着急,把他的手也跟着拉了一拉。
桓玹不由自主轻轻抬臂,嘴里发出一声低低地痛呼。
锦宜忙停下动作,吃惊地瞪着他:“三爷?”
却也惊动了身后的人,容先生上前一步,将桓玹肩头的袍子轻轻掀起,仔细看了看伤处,又忙道:“务必要留神,已经裂开一次了,再有什么不妥,就不是我们大夫能管的事儿,只能去求神拜佛了。”
锦宜暗暗懊悔自己太鲁莽了,但论起缘由,却是这个人。锦宜也顾不上容先生还在身边,便皱眉道:“三爷,你的手……”
“不妨事,没有伤着,阿锦不必担心。”桓玹微笑。
锦宜正要解释,自己并非在担心他的伤。
桓玹却凝视着她又道:“我已经听先生说了,昨晚上,多亏了阿锦在这里寸步不离地悉心照顾,我才白捡了一条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