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宜打量着桓玹,回头又看了一眼,屋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
她突然促狭心起,伸出一根手指,往那如玉般的脸上戳去。
她试着戳了一下,桓玹并没有任何反应,神情依旧的温柔端然,锦宜便又加了几分力道,戳来戳去,看着他有些泛白干裂的唇,手指却有些落不下去了。
锦宜将自己喝水的杯子拿了来,想了想,手指沾了沾水,便在他的唇上润了过去。
随着动作,手腕上的那枚玉镯也跟着轻轻地摇曳,晃动,光润影动,水色氤氲。
锦宜看着看着,突然觉着眼中湿润,眼前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这怎么可能,老天怎会如此捉弄人?
多少回,她记起那天玉碎的情形,都会难过的心头绞痛。
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当那天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不是被她偷偷藏在匣子里的那碎裂四散的玉镯时刻地提醒着,锦宜只怕真的要自欺欺人的以为……那日他去郦府摊牌,只是她的一场噩梦而已。
但是现在,这本已经无法弥补的玉镯子,却又好端端地在自己的手腕上。
锦宜抬手,狠狠地擦去眼中的泪,正要赌气把水杯放下,那人突然细微地咂了咂嘴,仿佛意犹未尽。
这一夜,锦宜伺候着桓玹,足足喝了四五回的药,两个太医跟容先生有给他的伤上了几回。一夜都是没怎么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