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破罐子破摔,唯一放不下的是子远,大不了要跟父亲苦求,不要连累子远就罢了。
锦宜只顾乱想,桓玹道:“这瓶药是外用跌打最为有效的,尤其才伤之后便涂,不出三日就会大有起色……”
他缓缓收声:“你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今日的事,会瞒天过海。”
锦宜提起裤脚的时候,偷瞥一眼桓玹,见他抱臂垂眸,仿佛已经睡着的模样。
有些奇怪,辅国大人的样子看着威严怕人,但是假寐时候的样子,却竟透出几分奇异的温润跟风雅,完全无害。
正诧异地盯着,桓玹道:“看过伤处了么?”
锦宜窘然,但当她垂首看见膝头伤的情形,忍不住又低低惊呼了声。
右边膝上被什么硌出一道颇深的伤,血把外裤都湿了,左边虽轻些,却已透出青紫红肿,渗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先把药粉撒到破损之处,再厚厚地涂一层药膏。”桓玹语气沉稳。
锦宜突然后悔,……去他的男女大防,倒不如让桓玹为自己上药,强如她现在亲自动手,目睹自己的伤口,心惊胆战,先怯的不行,那疼也趁机加倍作祟一样,恨不得撒手不管,再哭出来发泄。
但是方才是自己硬不许他动手也不许他看的,现在再回头求……锦宜咬唇,战战兢兢地料理起来。
等上好了药,额头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正想松口气,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锦宜抬头,却见桓玹举手入怀中,他似乎想掏什么东西,可迟疑了会儿却仍是抽手出来,反而又去袖子里掏摸片刻,这次终于成功地拿了方上好的素缎帕子出来。
双手微微用力,桓玹将帕子撕成了两片:“系在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