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仙呆呆站着:“什么?”
懿太后道:“那个孽种,不过苗惠跟范汝慎私生的,并非真正的皇家血脉,哀家千辛万苦地要撮合你同他,就想看一出兄妹乱伦的戏码,只可惜……那个孽种怎么也不肯,真真可笑,你还心心念念地,想要自己的亲哥哥来宠幸呢,不很好笑……哈……哈哈……”
梅仙听着懿太后的笑,只觉得那笑好像极锋利的刀刃,一丝一毫,割在她的身上,脸上,心上。
“太后,您在胡说什么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一粒粒的黄连子,苦涩地绽放,回味,挥之不去,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不受控制地抖着,疯狂地。
“你听得很清楚,梅仙,”懿太后的声音很慢,却清楚的很。
“为什么……可……为什么……又、怎么会?”语无伦次地,魂魄都飘荡起来。
“你可曾见过,一朝有两宫太后?因为先帝知道,他亏欠我,现在的天子,亏欠我,哀家的昇儿,就给那孽种害死的,但当时情势所迫,哀家也未曾窥破苗惠同范汝慎间的私情,……才养虎为患。”懿太后似在回忆,目光定了定,又道,“这么多年来,哀家回想昔日种种……真恨不得活活凌迟了那孽种母子……”她的双眸之中透出几分癫狂之色。
“不信……我不信。”梅仙只觉得身子发僵,双腿却软得站不住,缓缓倒了下去,手中抓着的“遗诏”落在地上,散开,上头空无一字。
懿太后却望着她,柔声又问道:“你偷了这遗诏,要去给谁呢?哀家本想看看谁跟你通了气儿,好一网打尽,没想到你竟躲起来自己看了……让这戏唱不下去,不过,你若肯招认的话,哀家……还可以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