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笑娘半躺在窗前的软塌上,看着随风正在给她削苹果的果皮。那灵巧的长指不光挥动刀枪甚是灵便,削皮也十分麻利,不一会那果皮便长长地一条垂挂下来,半天也没有断裂一下。
据说能做到这点的人,除了手巧之外,更要有足够的耐心,忍常人不能忍的。在笑娘过往的记忆里,能做到这点人其实并不多,可好像又有人曾这么做过,是谁呢?一时又想不起了。
笑娘一边无聊地想这,一边吃着自制水果捞,银质的杯盏里放上切碎的各色水果,在骆驼奶制成的酪子里一搅拌,开胃无比。
她半躺着吃,偶尔还舀一勺送到了随风的嘴边。
此时暖阳正好,清风和煦,是漠北一年里难得的好时节。笑娘觉得若是人生没有太多烦心事,只是眼前的清风徐徐,岁月静好,该是何等惬意?
可是笑娘知道,只要推开府门,便是腥风血雨,朝廷的倾轧,避无可避——谁让她穿越入了一本权谋相斗的小说之中?
想到这,她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随风正削好了果皮,将切成小块添入她的碗里。听笑娘一声长叹,不禁问道:“怎么?吃得不顺口?”
笑娘摇了摇头,一时也不好跟他说出心里的感慨,只心有所感道:“只是觉得此时此刻,甚好……”
随风半低下头,因为没有束冠,他的浓黑的长发也半披在肩头,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野性,只是那望向她的眸光却极致温柔,略带深意道:“以后的彼时彼刻,还会更好。”
笑娘看着他自信的模样,忍不住恶作剧地用调羹的底儿在他高挺的鼻尖上印了个奶酪印子,那酪子顿时拉成了丝弦堆在了他的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