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太子还不放人,又让姜秀润念起了她白日得了先生赞颂的文章。
姜秀润的声音刻意压低后,本来便偏中性,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迷离音线。
凤离梧很爱听,只闭眼半躺在榻,任凭那少年的声音一点点的轻叩自己的耳朵,便闭眼假寐起来。
而跪坐在榻前的姜秀润,心内的郁闷之情,却是渐渐升起——前世里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太子私下里这么黏人?
她说的是真的。按理说秦诏前世服侍在凤离梧的左右,最应该了解他的性情。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凤离梧黏腻幕僚,连睡觉都得有人在旁边诵读文章啊!为何到了今世,却平添了这么几许的毛病?
偏偏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主上,半点驳斥不得,只能跪坐榻前,读得口gān舌燥,知道太子浅睡,她才退下。
真是堪比三岁孩童,竟然是要睡前讲些故事才能入眠!姜秀润暗暗发誓,以后有了儿子,若是这般黏腻磨人不乖巧,一定是要狠狠打他的屁股的。
而就在这两日,终于能下地走路的秦诏也回太子府述职了。
虽然不能走太久的路,但秦诏已经是迫不及待回府了。
在他的想法里,姜秀润虽然凭借小聪明得了太子的赏识,可她到底是个女子,只要他寻了恰当的时候,向太子陈情,并说出自己爱慕那女子,太子大约也会看在自己负伤的情分上,免了姜秀润欺瞒的罪过并成全了他的。
可是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再回太子府时,却觉得有些沧海桑田,世事变得有些叫人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