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瞌睡全无,棋瘾也被彻底撩拨了出来。她咬了咬嘴唇,再摆一残局。这次她并没有躲在一旁,而是全程看这王爷如何破解。
那王爷凝神了一会,长指在棋盘上空来回比划滑动,过了片刻,提子落星,整个棋盘顿开。琼娘与他来回走了几步后,再次败落了下风。
来回破解了三场残局后,琼娘输的是心服口服,开口问道:“王爷演棋几年?棋路诡变,让人佩服。”
琅王很是受用,倒也实话说道:“本王不耐久坐,是以未曾学棋,只是万岁总找本王下棋,便跟着陛下略通了棋路,知晓了些皮毛。”
琼娘顿住,抬眼打量着他,可是看琅王的神色,也不像张帆吹牛皮的样子,当下只能是心生佩服。
同时不仅暗道:此子未曾在此项钻研,竟然这般灵光,可见不是骄蠢之人。为何最后在帝君臣子的棋盘上,摆棋这般糊涂,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眼看日头渐落过了正午,琼娘便请琅王将船靠岸,她不敢回家太晚,免得家人生急。
琅王觉得自己与这小娘背着家人偷偷相见,正合了市井书局里最爱印写的才子佳人私定终身的桥段。
他以前曾经堵了寄居王府的堂妹楚曦看这等闲书,当下没收,闲着犯了几页,那等子私会,艳俗得很!当是教坏了大家闺秀的。
可是自己现在成了一段俗艳故事里的事主,又觉得少了媒人的呱噪,只有一对男女在青山绿水下的情投意合,这才迎合了诗经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这般一来,他私会个商户小娘子这等见不得光的艳史,也成了世间并结连理的典范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