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榆迟拿下了蓝牙耳机,季屿赶紧小声问:“我能听吗?”

在他印象中,跨国会议应该很重要,搞不好会涉及集团机密,他一个外人旁听是不是不太好?

季榆迟看他,问得揶揄:“你听得懂?”

“……”季屿闭嘴了。

他确实听不懂,不是英语不懂,是内容不懂。

季榆迟刚去季氏集团上班那天开会,也让他旁听了。

什么数据、规划、方案、运营……

他简直昏昏欲睡。

那些玩意,比演戏难多了,也比高考难多了。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最好都别沾。

要不是为了季榆迟,他才不会来听着繁复冗长的跨国会议了,简直要了他的小命。

但为了季榆迟,他可以忍忍。

季屿乖乖坐回他平日里的座位,这个角度季榆迟的摄像头拍不到他。

他刚将试卷摆好,就听到季榆迟忽而又补了句:“逗你的,季氏以后也是你的。”

季屿猛然转身。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季榆迟已经戴好耳机,让视频那头的人继续了。

他满腔疑惑和震惊无处问,只能硬生生压下。

可他不是心里能装事的人,哪怕身后季榆迟时不时用他国语言跟对方交流,季屿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

他好想问问——

什么叫逗他的?季榆迟现在有心情逗他了吗?

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可以开玩笑了吗?

还有,什么叫季氏以后也是他的?

当初他们不是约定好,他净身出户,季氏全权交给季榆迟么。

季榆迟这话什么意思?

季榆迟对他的关照,已经到改变原则的程度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季榆迟心里的地位稍稍,稍稍上移了一丢丢?!

季屿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他咬着笔帽,不停回头看季榆迟,课就是找不到机会说话。

他好急,好难受。

几次回头,季榆迟都在专注开会。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脱了西装外套,只着一件质地优良的白衬衫。

许是嫌操作不方便,他将袖口折在到了手腕处,露出两只修长的手。

一只手放在纯黑色的键盘上,另一只手虚虚握着鼠标。

季屿觉得,季榆迟那只手不是在操控鼠标,明明就在操控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