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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隐 李暮夕 4571 字 10个月前

夜晚的空气很凉,木屋挡不住多少寒气。白潜去隔壁的摊位上借了两床被子,给她盖上。睡梦里,禾蓝身子略沉,扯住被角动了动。白潜脱了衣服,从后面睡进去,和她卧着一床被子,轻轻抱着她。

禾蓝的身子很温软,睡着时睡相也很安稳。白潜抱着她的时候,她也会不安地动几下,最后又平静下来。

夜半的时候,山上下起了雪。木屋之间的间隙不算小,定睛去看,视野里一片灰蒙蒙的,是夜色和雪交杂的颜色,俄而风急,声音刮打树干的声音也在耳朵里清晰了点。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外面除了白茫茫的雪色一片,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禾蓝来例假的时候,身体总是特别虚弱,一整天都窝在床上起不来。白潜给她煮了些活血的羹汤,一点一点喂给她。

禾蓝只吃了几口,没什么兴趣了。

白潜哄着她,“多吃一点,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就带你去看雪。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吗?”

“下雪了?”禾蓝后知后觉,仰着脖子往窗外看。

“是啊,下雪了。”白潜笑着说。深秋和初冬交接的日子,界限越来越不明显,晃眼间,就可以看见满天茫茫一片的雪白。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禾蓝吃力地撑起半个身子,白潜忙给她拿了垫子,把窗开大些,抱着她指给她看。禾蓝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舒出一口气。洁白的雪,黑色的枝桠,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是一副很美丽的风景。

白潜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地说,“小时候,我们也在院子里看过雪,还会捉些来觅食的鸟。不过,那时候是你抱着我,现在,是我抱着你而已。姐,你还记得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禾蓝没有说话,白潜低头吻着她的脸颊,又吻着她的眉眼,“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现在,你却不愿意对我笑一下。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我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一样欺骗自己?”

他的怀抱很温暖,却让她快要窒息,抬头看了他一眼,“……阿潜,别再说这个了好吗?我不舒服。”

“不舒服?”白潜道,“反正总有舒服的一天。”他的话又不正经起来,禾蓝苍白的脸有些泛红,避开他的目光。

白潜却不放过她,摸着她的脸颊,邪恶地说,“你要是再不看我,我就会不开心,我要是不开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其实,来一次‘碧血洗银枪’也不错啊。”

禾蓝的脸色白了白,咬住嘴唇。

白潜看她实在怕了,不再逗她,拉高了被子,把她遮地更加严实,手却不老实,藏在被子里摸着她。

禾蓝被他弄得皱起眉,脸色很虚弱,“别弄了,我今天真的不舒服。”

白潜等的就是这句话,在她耳边说,“这么说,等你舒服了就可以了?上次算你运气好,下一次,我可不会再失手了。”

禾蓝闭上眼睛假寐。之后的几天,雪不但没有小,反而越下越大。经期过后,她的身体好了点,这一次,终于能下床了。白潜端着热粥进来的时候,她批了件风衣撑在窗台前看雪,脸色还是很苍白,仿佛和窗外的雪一样,落地后就要融化。

白潜就是忍不住抱住她。

“姐姐很喜欢这样的雪景,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你是一个很怀旧的人,不太容易接受新鲜的事物,很久以前我就看透了。”他似乎笑了一下,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肩膀,“除了我之外,你不会接受别的异性,我也不允许。”

他吻着她脖颈处的肌肤,把她推到在窗台上,禾蓝只能靠在双手撑住,“阿潜……”

“怎么了?”他笑一笑,把她打横抱起来,顺手关了窗子。室内还是白色的亮堂,禾蓝被他放到了竹制的床上。白潜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挡住了胸口。

“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了,你说只要你身体好一点,就让我干的,怎么,现在又要后悔了,做人怎么能这样?太不守信用了吧?”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真想反悔啊?你本来就是很糟糕的姐姐了,现在还不守信用,真是差劲啊。”白潜捏着她的脸,“今天你不愿意,恐怕也得愿意了。因为,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

禾蓝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扑簌簌拍打在窗子上,窗台间的缝隙都是洁白的。禾蓝闭上眼睛的时候,视野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纷乱。

这个雪山上的夜晚,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冰冷的身体似乎升高了一点温度,盖过了窗外的冰冷。

第二天,外面的雪停了。白潜带着她一起去外面散步。她被他包裹地密不透风,紧紧牵着。

这种时节和天气,除了满山的雪色外,山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的景致了。他们在雪地里走了会儿,白潜忽然指着前面说,“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白色的雪地里盛开着红色的花,远远望去,像滴落在雪地里的血。

禾蓝心头有种微妙的感觉,“那是什么?”

很漂亮,但是看得久了,眼睛就很累,甚至还有些晕乎乎的。

白潜拉着她走到那地方,给她解释道,“这叫雪蕈,颜色有很多种,不过,大多在冬天下雪的时候长。这种菌类可以入药,也可以做汤。”

他低头摘了个,在掌心摊开。红色的表皮上,还纹着各种奇怪的纹路。禾蓝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种纹路很像一些昆虫,她看了很不舒服,连忙扶住一旁的树干,闭上眼睛。

“你不喜欢吗?”白潜扔到了那菌菇,扶住她的肩膀。

禾蓝摇摇头,“只是有点不舒服。”

“是吗?”

禾蓝点点头。她没有告诉他,她下面现在还很疼,早上起来的时候都红肿了,很难受。白潜看着她一会儿,明白过来,却没有戳穿,带她到空地上休息了一下。

“不舒服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

听到要回去,禾蓝就抖了一下。

“至于吗?”白潜气笑了,“回去不代表我要把你怎么样,我又不是色情狂。”

说起来,他还有些郁闷。禾蓝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脸皮比以前更厚了,不想理他。

三天之后,雪终于停了,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小旅馆。

早晨,禾蓝是被疼醒的。白潜从后面抱着她,双手穿过她腋下,握着她一对双峰。这个姿势让她羞耻,禾蓝略微动了一下,双腿间就疼得麻木了。

……

洗了个澡,身上清爽多了,白潜出去买菜,只留她一个人在家里。禾蓝坐立难安,还是拿钱去了就近的小药店。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就算是买避孕药,也不算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但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进去的时候,在药架间迟疑着走来走去,直到店员问起她,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来。

拿到药以后,她逃一般奔了出来。虽然那个店员外表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但是,不知道心里转过什么念头。

禾蓝心里很慌,总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很异样,一路都低着头,回到旅馆时步伐也很匆忙,在走廊里迅速穿过。绕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撞上了回来的白潜,手里的药“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她连忙低头拾起来,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你买了什么?”白潜笑着,伸手要去拿,禾蓝紧张地躲到一边。

“不让我看,这么神秘?”他把菜篮在手里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旅馆里其他的人也出来吃饭。禾蓝唯恐被别人看到,拉了他进屋,关上了房门。

撇下他以后,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掐出一片药就要咽下去。入嘴之前,被白潜夺去了。

他捏着药片在眼前审视了一下,“这是什么,你生病了?”

禾蓝恼羞成怒地抢过来,“不要闹了,还不是因为你?”

白潜一怔,扫了一眼她掉落在地的药盒,明白了过来,“避孕药?”他拾起了盒子,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体,拿过了她手里的药片,“还是紧急避孕药。”

“给我!”禾蓝急地对他伸手。

白潜难得认真,声音也比较柔和,“这东西对身体不好,以后不准吃了。”

药片就躺在他手里,禾蓝马上夺过来,和着水咽了下去。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酸涩,对他的埋怨也说了出来,“以后,你不要……不要射在里面了,我很苦恼。万一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