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好,不是聋子,万一是智障呢?”
“小雪!”景泽喊了一声,白雪霁举手投降。
“骚瑞。”哦,这位爷连这种网络骚词汇都学会了。
景泽说:“佐久间你继续往下说。”
佐久间还是给景泽面子的,清了清嗓子说:“先前你跟我们说过那个强旺在火车站工作的事,所以我们也这么问他了,结果王二宝说二十年前强旺的确在火车站工作,但后来他主动提了辞职。”
辞职?
景泽问:“强旺为什么辞职?”
“就是因为那桩小孩失踪的悬案。”佐久间说,“王二宝说二十年前悬铃村里有个小孩莫名其妙失踪了,当时全村出动找了几天几夜都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村里传开了一个小道消息,说小孩可能是强旺杀的。”
景泽皱眉,这个发展连他都没预料到。
“为什么会有这种谣言?”白雪霁问。
“因为失踪小孩的父亲去找过强旺的麻烦。”
老焦……景泽和白雪霁对视一眼,不敢相信。
“王二宝说强旺年轻时候当过兵,转业后就分配在火车站工作。他是村里远近出名的老好人,跟焦长荣,哦,也就是失踪小孩焦垚的父亲原先关系很不错。焦长荣是个警察,工作忙,常年不着家,有时候家里有些什么事情都会让强旺帮衬,强旺也很讲义气,帮了焦长荣不少忙,听说就连焦长荣儿子出生的时候都是强旺帮着把他老婆送到了镇上的医院。当年焦垚失踪以后,强旺一个人翻山越岭找了几天几夜,差点连命都丢了,所以后来焦长荣找上强旺,说孩子是给他祸祸了的事情让他们村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当天焦长荣喝醉了酒,跑去打强旺,嘴里骂骂咧咧,说焦垚是被强旺害死的,强旺不知道怎么也不还手,要不是其他人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把焦长荣拼命拦住了,搞不好强旺已经被打死了。焦长荣酒醒以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而强旺也把嘴闭得死死的不肯解释。不过当天听到焦长荣骂强旺话的人太多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很快传遍了全村,强旺大概是觉得在村子里继续待下去没意思,就主动提了辞职,离开了村子,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再过了两年,焦长荣喝醉酒,掉进了悬湖里,死了。”
强旺和焦垚的死有关?这整个消息都让景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焦垚梦里的强旺要么是慈眉善目的,要么是语重心长的。
“那强旺的妻儿呢,也跟他一起走了吗?”
一个人或许可以远走高飞,但在焦垚的梦里,强旺并不是孤家寡人,他提了两次让自己的老婆给焦垚介绍相亲对象。
“王二宝说强旺当时有一个老婆,但没孩子,强旺和焦长荣打架的事情出了没多久,他老婆就收拾包袱回了娘家,后来再没回来过,他们家的屋子倒是还留着。”
“你们去看过没?”
“嗯,我们刚从强旺家出来,那房子破破烂烂的,确实荒废很久了。”佐久间说,“我们把整栋屋子都搜了一遍,找到了一些有点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对不对。”
“别卖关子,痛快点。”白雪霁忍不住催促佐久间。
佐久间抱怨了一句:“我本来就要说到了,”他说,“我们在他家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用油纸包起来的东西,藏在一口坛子里……”
“油纸包?不会是传说中德国人留在青岛下水道的维修零件吧?”
“什么?”佐久间显然没听过这个梗。
景泽马上说:“不好意思,你继续。”
“哦。”佐久间忽然觉得雪景这俩大佬好像都不大靠谱,跟他们合作真的没关系吗?不过想想尤金,再想想风之翼,算了,反正他也没得选。
佐久间说:“这就是油纸包里面的东西。”
出现在光幕上的是几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说意想不到,不是因为东西有多奇特,相反,这些东西都很常见,但强旺留着这些东西,就显得很奇怪了。
一套小孩的衣服,大概是校服,坏了,上面有大片黑褐色的痕迹,景泽猜测是很久以前留下的血迹;一只小孩的鞋,是那种便宜的白跑鞋,像是被什么东西轧过,鞋底橡胶裂了;一些破破烂烂的文具,还有一张学生证,上面写着高林镇小学二(3)班……景泽仔细看了一阵子,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上面写着一个名字,但不是焦垚,是李谆。
……
而在悬铃村第一小学的风与翼众人,此时已经进入了刚刚被阿奴肯强行打开的房间。
阿奴肯和卡米拉是最先进入房间的,他们一进去就往房间四面墙上贴上了什么东西,跟着按动手腕上的开关,那四个东西互相呼应,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随后一阵令人耳膜发涨的低频声响起,仿佛有一阵横风掠过了整个房间,家具、物件甚至是灰尘都在一瞬间似乎发生了振动,但一眨眼的工夫,一切又都平息了。
哭声早就停了,阿奴肯与卡米拉对视一眼,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