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想过,如果真的有一天,可以把这条伤疤去掉,那就好了。
可那时她哪里有这个闲钱,就连勉强生活都显得拮据,又怎么可能去实现这些“额外”的愿望。
从那时起,她才开始尝试,去接纳这段噩梦,虽然从未真正成功,却也渐渐将这些事情遗忘在了心底。
一切所谓的与遗憾和解都是因为无能为力。
因为知道无法实现,所以才会以拙劣的“和解”为借口,不断洗脑自己,让自己骗过自己。
“去坐下吧。”
祁昀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轻声提醒。
段宜娇压下鼻尖酸意,轻轻点头。
——但现在有个人,重新将那些过往悉数拾起。
然后正一步一步,将遗憾缓慢拼凑回圆满的模样。
走出诊室时,段宜娇低着头,扯了扯祁昀的衣角。
“嗯?”祁昀低头凑近她,“怎么了?”
“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打算的?”
“记不清了,”祁昀温声回道,“在感觉到你很在意它的时候。”
知道这位医生极难请到,段宜娇舔了舔干燥的唇,“……其实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的。”
说完她便小小地唾弃了一下自己别扭的性格。
明明开心得不行,还非得这么说来扫兴。
她正想补救,就听祁昀低低在她耳边笑了笑。
“没什么麻不麻烦的,我只知道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