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静静帮段宜娇吹着头发,忽而问:“什么时候,再去那座山上看看雪?”
段宜娇知道他指的是哪里,这会儿累得迷迷糊糊,随口应了一声,“等有雪的时候吧。”
祁昀亲亲她发顶,沙哑的嗓音里带些餍足的欢愉,“那就十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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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愈深,蝉鸣愈盛。
段宜娇的生日愈近。
在很多很多年里,段宜娇是没有为自己庆祝过生日的。
一是八年前的回忆太过惨烈。
二来,时间是残忍的,她曾经总有一种错觉,年岁越增长,她仿佛就会离记忆里的那个人越远。
时间一久,甚至连“生日”这个概念都自然而然地被忘却。
白落落在刚认识她的那会儿还会特地为她过生日,后来段宜娇同她解释过后,便自觉地闭口不提。
现今每到这个日子,只有在各种银行电信公司手机app一类的消息提醒之时,她才会有一种“啊,是生日”的念头。
今年也不例外。
段宜娇想,祁昀大约也是不愿意想起这个日子的。
即便误会解除,那块被她亲手掀翻的蛋糕仍是她忘不掉的心结,更遑论是他。
清晨起床时,祁昀也的确没有任何提起这个话题的意思,段宜娇便也当他已经忘记,不主动提起这件事。
业内几个朋友发过来生日祝福,段宜娇一个个回过去,今天的特殊性便到此为止。
照常上班,照常加班,照常下班,下班时照常给祁昀发一条消息,祁昀照常回她“注意安全”。
收到消息的时候,段宜娇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停在那个界面等了一会儿。
没有等到男人再发来任何额外的消息,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她忽然就叹了口气。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