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浪漫吗?”苏格兰撇了下嘴,刚刚激烈的枪战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完全是在帮倒忙,令人激动的兴奋带来一阵阵战栗,他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危险的刺激还是琴酒的话带来的影响,或者说琴酒的危险本来也是吸引他的一部分。
这样的想法让苏格兰暗中嫌弃了自己一分钟,但他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个无法回避的现实了,也许犯罪分子的及时行乐态度到底还是对他有影响的,自律的警官先生在和狙击手比拼耐性的间隙里反思了一下自己。
琴酒看了一眼苏格兰,眼中是还没消退的兴奋,在硝烟味和刺激的化学品气味里他有点嫌弃的撇了下嘴,用一种即使是我也不认为这浪漫的语气说:“认真的?苏格兰,你管这叫浪漫?”
“不,但你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吗?”苏格兰用还带着杀气的蓝眼睛冰冷冷的瞪了琴酒一眼,他不信琴酒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还非要说的像是自己非常糟糕一样,“值得纪念的第一次,我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有情调的人。”
“通常来说我是个实用主义者。”琴酒有点愉悦的笑了一下,甚至觉得苏格兰这个眼神非常漂亮,“但是谁让我的追求者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呢,总要适应一下。”
“你这么说就不公平了。”苏格兰略微回想了一下,琴酒的衣装,琴酒的车,还有平时煮咖啡和摆盘时候颇为讲究的动作,就不提某人有时过于戏剧性的讲话方式了,屏蔽了渐渐浓郁起来的血腥气,他反驳道:“明明你才是更讲究的那个。”
“也许,”琴酒轻笑了一下认下了苏格兰的说法,又看了一眼手机,“基安蒂说她把狙击手解决了,我得验证一下她的说法。”
苏格兰的神经重新绷紧了,他看着琴酒从柜子后面闪身向沙发这边移动,转眼间就换了个掩体,一声闷响后沙发脚旁边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洞,“我觉得基安蒂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她确实不是,”琴酒在手机上来回按着,给基安蒂发消息,语调依旧从容平静,完全不像是差点被击中的人,“所以要么是她失手了,要么是对方安排了不止一个人。”
“这可真糟糕,”苏格兰看了看不远处的门,他很确定只要他们敢站起来就会吃到一颗子弹,根本来不及跑出去。
“拖不了太久。”琴酒看了看时间,“不影响我们跨年。”
“我觉得来不及庆祝。”苏格兰叹了口气,“还好来之前吃了荞麦面。”
这样的话让琴酒笑出了声,他看着苏格兰问:“你到底对这种习俗有什么执念?”
“这算执念吗?你不也在等跨年的那一刻吗?”苏格兰借着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不是很清楚,但离跨年的时间不远了。
“专门去买信州荞麦面的人可不是我。”琴酒目光幽深的看了苏格兰一眼,让苏格兰心里一跳。
但苏格兰随即非常戏谑的看了琴酒一眼,不怎么客气的回应,“一下子就尝出来的人也不是我。”
两个人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基安蒂发来的消息,反而跨年的时间渐渐临近。
“这都不撤退吗?”琴酒非常嫌弃的啧了一声,看了一眼时间,在外面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的同时拽了苏格兰一把,“新年快乐。”
那一瞬间苏格兰脑子空空的跟着琴酒闪身到了门外,靠在墙上缓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对琴酒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