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点头，“嗯。”

“你们也学算数吗？”

“嗯。”

“那你们和我们学的差不多啊。”季乐鱼总结道。

林非想了想，和他道，“还是差很多的，幼儿园的更简单。”

季乐鱼不信：“是吗？”

林洛清见他们俩隔着自己聊的热火朝天的，索性抱起了季乐鱼，把他放到了林非身边，自己往靠窗的位置移了移，“这样是不是好多了，省的我坐在中间和王母娘娘似的。”

林非见他坐到了另一边靠窗的位置，只觉得刚刚那小小的石子又出现了，很小，很轻微，明明也没什么，他却能感觉到。

季乐鱼甜甜的冲着林洛清笑了起来，“谢谢叔叔。”

“不客气。”林洛清笑道。

季乐鱼转头看向林非，再次问起了他有关一年级的问题。

林非很耐心的回答着，季乐鱼问完了，托着自己的小下巴，琢磨着一年级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也可以上一年级。

不过一年级上学时间更早，放学时间更晚，所以季乐鱼思索了一番，还是放弃了。

他不喜欢上学，也不喜欢写作业，这么看来，他还是继续上幼儿园吧。

晚上九点半，林洛清敲开了季乐鱼的门，问他要不要自己帮忙洗澡。

季乐鱼惊讶的看着他，似是没想到他还会帮他洗澡。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妈妈以前也会帮他洗澡，林洛清现在和季屿霄结婚了，相当于自己的养母，那么帮他洗澡也很正常。

于是他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啊。”

林洛清这才去了他房间里的卫生间，帮他放好了水，把他抱了进去。

季乐鱼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照顾着洗澡了。

车祸后的前几天，季屿霄会坐在轮椅上，看着他，让他在浴缸里洗澡。

季乐鱼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在他看着自己洗了几次后，就告诉他：“我已经会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不用管我了。”

季屿霄只当他是小孩子长大了，有自尊心，不喜欢被人看，就出去了，只在卧室等他。

没想到，现在又有人帮他洗澡了。

他看着林洛清，心情有些奇妙。

对季乐鱼而言，这个世界的构成很简单，世界的中心只有三个人，他爸爸、他妈妈和季屿霄。

这其中，他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所以季屿霄被无限的放大与居中，几乎成了他的整个世界。

可现在，林洛清站到了季屿霄身边。

季屿霄喜欢他，所以他也愿意喜欢林洛清。

然而，直到今天，季乐鱼才惊奇的发现，当季屿霄成了他的爸爸，那么，林洛清也就成了他另一种意义上的妈妈，或者——另一个爸爸。

就像现在，他会接送自己上学，会和他一起吃饭，会帮他洗澡，就和他妈妈曾经做的一样。

他看着林洛清，林洛清正低头帮他涂着沐浴露，他涂的很认真，没一会儿，他的身体就被一堆泡泡包围了。

林洛清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眉眼里满是温柔，就仿佛他妈妈曾经那般。

季乐鱼歪了歪头，认真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