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痕深呼吸,“你放心,就是我丢了我没了,也会把江肆给你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可以了吗?”
薄淮给他们安排好了车,两人终于可以上路了。
傅星痕一路休息了三次,终于在夜间12点前开到了岭南古镇,古镇是个旅游景区,段泓家距离古镇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这边山比较多,夜路不太好走,不过对于热衷赛车的傅星痕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挑战,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开得飞起,薄淮的叮嘱早已被他忘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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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原本喧闹的梅林村逐渐安静下来,围观的村民都回去睡觉了,只有董德智家依旧灯火通明,院门口横着两排长凳,上面坐满了人,和董家沾亲带故的所有人都聚在这里,他们堵着院门,不许段泓带着警察进去。
从下午警察过来,双方矛盾激化,董家人没少指着段泓鼻子骂,气得段泓父母不让儿子再管这闲事儿,就算变成诡异先死的也是他们,他们想死,段泓不用拦着!
话虽这么说,但段泓不能真的不管,他身为镇鬼人,这就是他的责任,这里若是真出现一只厉鬼,可不是只死董家人这么简单,厉鬼杀人可不管你姓什么,整个梅林村都可能因为董家的决定覆灭。
段家父母见叫不回儿子,气得先回家去了,刚进院子就看见三只冒白光的梵天鸡,全都鸡毛炸起,翅膀微张,一副准备决斗的样子,三双黑豆眼全都盯着敞开的院门。
段母被董家人气得胸口疼,“我儿子一片好心,被人家当成驴肝肺,还敢损我儿子当了镇鬼人就不拿自己当人看了,一点儿人情味也没有,真是气死我了!要我说这破地方咱也别待了,干脆跟儿子去大城市生活算了,咱有手有脚,真去了大城市,也不一定就会拖累儿子,哪里挣不到一口吃的?”
段父闷不吭声,都是邻里乡亲,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也不想闹得这么难看,他劝过段泓别管董家的事了,可段泓却说这是他身为镇鬼人的责任,不能不管。董家不肯让步,段泓也劝不回来,段父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发不出来。
在院子里摆姿势的三只梵天鸡,突然扑腾着翅膀朝着院外追去,吓了段父段母一跳。
“怎么回事?战斗鸡怎么都跑出去了?”段母追到院门口,没有继续往外走,外面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她忽然想到儿子给她介绍这三只宠灵时说的话。
“这是我兄弟给我招的宠灵,实力堪比灵者,灵者知道吗?专门对付诡异的灵者,比镇鬼人还要牛批,这三只宠灵就相当于三名灵者,日后有它们保护你们,保准诡异不敢近身。”
段母手脚冰凉,僵硬的转身看段父,“他爸,不、不会真有什么脏东西吧?”
段父也脊背发毛,顺手拿起靠在墙上的锄头,“你、你把门关好,我去找儿子回来……不、不行,你不能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和我一起去找儿子。”
段母也不敢一个人留下,两人一人手里拿着锄头,一人手里拿着镰刀,打着手电去董家找段泓,二老没走多远,就看见三团白光朝着他们飞奔过来,是战斗鸡回来了。
三只战斗鸡跟在段家父母身边,二老被白光笼罩,立刻觉得安全了不少。
路过一家院门前,三只战斗鸡再次张开翅膀,警惕的盯着关闭的院门,脚下没停,跟着段家父母继续往前,只是边走边回头,不知在看什么。
被战斗鸡盯过的那户人家,也刚回来不久,和董家沾亲带故,原先也堵在董家门口,担心段泓带人闯进去抬棺,现在这大半夜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堵门不需要这么多人,他们就先回来休息,天亮了再去换其他人休息。
女人还在气不顺,“这镇鬼人可真神气,就跟诡异是他们管着,他们说会变成诡异,就真能变成诡异一样!这人刚死就要把人烧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这烧的是尸体吗?这烧的是钱啊!那肇事司机一看就不是个老实人,我敢保证,这边人烧了,那边司机就会赖账,一分钱不给,要抓去坐牢就去,我们能拿他怎么着?到最后人没了,钱也没拿到,那才叫人财两空!”
男人道:“放心吧,这么多人守着,段泓那小子翻不出花来!你先睡,我去个厕所。”
女人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刚走到床边,“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头上,她伸手一摸,冰凉黏稠,拿下来一看,一团发黑的黏稠物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女人下意识抬头向上看,正对上一双没有瞳孔的青黑鬼脸!
女人张大嘴巴,在极度惊恐中,她连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瞪着一双暴突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明明躺在水晶棺里的大嫂,此刻就贴在她家天花板上,肚子依旧扁扁的,肚子里的内脏和肠子全都挂在外面,白花花的像个上吊绳,女人刚出现这个念头,垂落下来的肠子就缠住了女人的脖子,把她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