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赤着脚跑出来, 脚底沾了不少石土灰尘,还被划伤了,他受了伤也不喊疼, 只是紧紧地抱着纪遥, 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某种力量。
两个月了。
纪遥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
晏双一个人被扔在雪山上的这栋别墅里, 就像是迷失在孤岛上的旅人。
别墅里分明应该有佣人,别墅外也有大量的保镖, 可他们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一个透明人, 别说交流了, 就连眼神都吝啬给予,他们甚至更像是晏双臆想出来的人物。
苍茫的雪山下, 这栋小小的别墅安静得像座坟墓。
唯一能发出声音的就是几台电视。
山间的电视信号差得出奇,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提前录制好的节目,放到底了就只能重播。
一样的电视节目。
寂静的雪山密林。
似活人又似幽灵的佣人与保镖。
晏双是被困在坟墓里的活死人,唯有他此刻紧紧抓住的纪遥才是他感到他还活着的证据。
晏双变得“更乖”了。
纪遥抱着他进屋, 他安静地环着他的脖子, 不哭不闹,鼻尖靠在纪遥的颈侧, 有些试探地轻碰他脖子上起伏跳动的脉络。
壁炉里火烧得很旺,纪遥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他摸了他的脚心,低声道:“疼吗?”
晏双的神情有些怔忪,眼睛里溢出一点水雾,“……纪遥。”
他的嗓子有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