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迎接的人穿着倒是正常了,普通的衬衣西裤,脚上穿了一双布鞋,走动的时候一点声都没有,“晏先生,请跟我来。”
晏双跟着进了宅院。
里面的建筑比上次所看到的更为精美,看得出已经很有些年头,入目的亭台楼阁上刻下的字铁画银钩,缀在下头的小小落款来自各位叫得上名的书法大家。
佣人领着晏双进了圆形的拱门,撩开画着花鸟的竹帘,“请。”
晏双走入屋内,整间屋子装饰得极为精美,堂内摆了一张八仙桌,两侧各放置了一张椅子,光从木头的色泽上看,就知道这一套器具价值极高。
晏双回头,撩开竹帘,问道:“纪先生人呢?”
“纪先生临时有个电话,马上就来。”
晏双放下竹帘,只能先在屋内等待,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闷,于是推开了墙边镂空的窗户,窗户边有一棵顶端泛着黄色的不知名花树,香气清新,晏双双手压着窗沿,深吸了一口气。
“……我对你无能的理由不感兴趣。”
晏双听到声音,低头一看,乌黑的头顶,两侧隐约的白,正在树下打电话的不是纪文嵩又是谁?
似乎是察觉到了上面的视线,纪文嵩扭过脸,深沉的目光扫过来,晏双下意识地伸手要关窗。
纪文嵩见状,却是伸手在空中有力地一顿,示意没有关系,回过脸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涉。
“中秋之前必须到达,事情我已经交给你,该借给你的力量也都借给你了,”纪文嵩说话的调子不紧不慢,而那种深入骨髓的压迫感却是一个字比一个字更强烈,“东西不到,你以后也不必回国了。”
“……不要令我失望。”
语气温柔到了极致,压迫感也强到了极致。
晏双在楼上听着都觉得纪文嵩对电话那头人的耐心已经告罄,这已经是最后通牒。
打完电话,纪文嵩回头对晏双笑了笑,他站在楼下仰视,神情也是那么地自然闲适,还是长辈的和蔼做派,“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