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晏双也跟着起身,“戚老师,我在网上看到您的照片时,感觉您看上去特别严肃,没想到您这么平易近人。”
愣头青。
戚斐云看着笑容灿烂,态度大大咧咧的晏双,微微笑了一下,“我是医生。”
“也有医生很凶的啊,我之前发烧,给我打针的医生就特别凶,往我屁股上扎针的时候可疼了,我掉了两滴眼泪,他还笑我,说我这么大的人了打针还哭。”
戚斐云静静地听着,似乎对晏双发散的话题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有些人天生痛感就比一般人要更敏锐。”
“是啊,”晏双抱着帆布包,满脸天真无暇地对戚斐云道,“我就特别怕疼。”
“一点点小伤都会哭。”
晏双边笑边向戚斐云伸手,“今天就先聊到这儿了,下次有问题再请教您。”
手掌交握。
戚斐云握到了一团柔软的血肉。
柔若无骨,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同时又坚韧地被一张皮包裹在其中,即使真的将它捏碎,也依旧会血淋淋地沉甸在这副皮囊里。
松开手。
那个普通的孩子对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再见,戚老师。”用力一挥手,带着过剩的热情。
戚斐云站在原地一会儿,走向窗户边上,透过百折窗的缝隙向下俯视。
年轻又有活力的少年,连走路都似乎马上就要跳起来。
戚斐云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慢慢将掌心握紧,又松了力道放开。
反复几次,以克制自己心中暴涨的破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