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一听说不淡定会影响孩子,忙不迭地照她的话做,深呼吸,平复紧迫的气息,专心地调节状态。
席有幸扶她扶到最后,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不扶有危险,扶了……手就被压得发酸,好像快断掉似的。
原本怀孕的人身体就会比较沉,一个抓不稳,很有可能会在电梯里出现什么事故。
等到孕妇的呼吸逐渐稳定,基本能自己站住了,压在席有幸手上的力量才减轻了些。
但席有幸也没完全松开手,依旧空出那条手臂继续撑着人。
膝盖微呈弯曲姿势,脚跟踮起——这种姿势对孕妇而言,也不太安全。
如果电梯突然再动一下,以这孕妈情绪容易不稳定的情况来看,大概率会做出激烈反应……
所以她时刻警惕着,总有一条弦绷紧了。
她也不说话,靠回墙边时只是注意用手扶着人。
电梯内陷入了一片安静,身侧只有还隐约带些急躁的呼气吸气声。
不知道是不是电梯里太暗了,席有幸稍微一闭眼,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从遥远的地方袭来的森冷。
那森冷似极了她过去还待在狱中时所感受到的,她仿佛听见了那些萦绕于噩梦里的声音,嘶嘶危险。
她身体一紧,浑然变重,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在拽着她下沉,随后便是那个持刀的囚犯在一步步靠近她。
即便她没有睁眼,过往的场景依旧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她的呼吸不由加促,无意识地要往后退,背部贴上的却不是光滑的电梯轿厢,而是监牢中更为冰冷不平的墙面。
那种墙面和逼近她周围的狰狞杀意让她寒毛直竖。
她的意识变得愈发迷糊,脑袋都开始有些昏沉了。
“……妹子?小妹子?”
恍惚间,耳畔传来焦急的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