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屑去做这般强断蛮横,逼迫别人的行径,最后却还是落在了这种难堪的位置上。
更糟糕的是,如今的他根本不可能拱手将席有幸让出。
不管她心中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傅闻笙,也不管她对他是不是真的仅有恩情的顾念。
他已经对她动了心,过去他尚且还能克制住那些没来得及张扬蓬勃的情意。
但现在不行,他对她,产生了最为明确的感情。
那感情强烈得……有时连他长年累月形成的礼数习惯都管控不住,压抑不住。
他的处境已变得进无可进,退也退不了。
这一刻,他真想不顾一切地闯进她的心里,看明白她的心,找出所有让他不能安定,气闷难解的答案。
慕何僵着手,缓缓地把盒子放回了原处,也把抽屉推了回去。
可已经揭开的秘密仍旧盘桓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质问着他的自私和荒唐……
不甘就此收回的情念更是承着这些突如其来的打击,折磨着他,让他没有办法安然合眼,整夜无眠。
……
……
一夜安然好眠的席有幸则是大清早就醒了过来,睁眼起身,就看见坐在阳台藤木椅上的男人。
慕何的背影总是给人挺拔舒朗的感觉,不会像此刻,显得落寞颓然。
席有幸蹙起了眉心,看着仿佛入定般的他,渐渐的,感到莫名的不快。
这种陌生的情景让她一时心神难静,她随后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大步走进了浴室中。
热水洗净了身子之后,她才觉得心底的乏闷减轻了不少。
梳洗完了,她换上家居服,踏出浴室,刻意不去看阳台,径直转开脚步,就要离开主卧。
“有幸。”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低唤。
席有幸不耐烦地回过头,惊见一对凝着血丝的俊眼,心口狠噔,蓦地皱眉直讽出声:“你昨晚是做贼去了?”
她只记得昨晚睡着之前的事,睡着后慕何做了什么,她全无印象和感觉。
慕何并不在意她的嘲讽,语气平静地询问:“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