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这时忽然主动地开了口,“慕何,当年不是你不要我的吗?”

她的话瞬间震晃了他的心神,他下意识地握起了手掌。

手竟是能动了!

他不再多虑,即刻就要赶上前去,却见眼前的景象忽而移向远处。

“有幸!”

他追过去,可距离始终没有缩短。

席有幸也没有回应他饱含焦急迫切的呼唤,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刚才的那句问话。

“不是!”他急声驳斥,“我不是——”

就在他心慌怒怨又束手无策的时候,周围再起浓雾。

他被这场大雾掩住了视线,蒙叩了双眼。

直到他能够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从梦中醒来,后背溢出了一层热汗。

他缓缓地坐起身,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便看见了躺在另一侧的席有幸。

她显然是睡着了,否则不会面朝着他,而且呼吸也是平缓均匀的。

他看着她的脸,逐渐地记起梦里发生的事。

她在他的梦里和傅闻笙牵了手……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那只右手上,变得愈发沉暗。

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越过了双方清醒时不会轻易去触碰的那条界限,他握住了席有幸,锁住了她的整只手,掖紧了所有的指缝。

若不是这一场梦,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原来有一天他会对一个人产生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那是不容许旁人染指哪怕分毫的狂悖私念。

他并不是屈从,而是同这样生疏奇异的念头和解,他也承认了对她的在意。

一只手,也很在意。

他低头瞧了好一会儿他们交握得密不可分的双手,才满意地舒开了紧皱的眉宇。

再抬眼时,她安睡的面容趁着窗口溜进来的月光深深地坠进了他的眼底。

这时的席有幸远比平常显得好亲近,可他却发现策马飞驰的她更让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