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爷子说出这一句,她才讶异地抬起头,忍不住语带不满地问,“爷爷,您在说什么糊话?”
“你以前、爱笑,像你妈,后来不……笑了。”
老爷子浑浊的目光盯在她神情惯带冰冷的脸上,“是我、我不敢让你笑,就怕、你笑得多,对别人就、太信了……”
席有幸恍惚地摇着头,“我知道您的用意。”
“你现在很好,我也、看不懂了……”老爷子又说,语气像是欣慰,更像难过,“这样很好,也不……好……”
“你心里事多,事太多、太多……人、会垮……”
“您放心,我不会。”席有幸认真地作了保证。
结果老爷子反倒很不悦地用手搓床,情绪看着还挺有偏向激动的趋势。
“不跟你、说,你、气人……尽气……人!”
席有幸颇是手足无措,急得伸手要扶,又怕举动不当,会不慎弄伤老人。
现在的老爷子像个大孩子似的……
她从来不会哄孩子,何况这么大一只,平时还是教训她最多的人,她一时半刻也适应不了,更转变不过来。
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顺着爷爷说话会让他生气,实在慌了,就想先出去找医生。
“阿幸。”但老爷子又把她喊住了。
她只好继续应着,僵着身体,立在床边。
“找个……福娃。”
“?”席有幸犹豫地出了声,“找……什么东西?”
“福、娃。”老爷子气呼呼地瞪眼,一字一重,“给你,自己找个……带福、笑……给你……让你、能笑……的……”
席有幸不禁满脸无奈,扭着声说,“好。”
她现在特别想知道为什么爷爷脑溢血进医院,做了治疗以后,反而像极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她还是决定去找医生,因为爷爷是真反常,反常得让人害怕且心虚。
“我去叫医生,再给您检查一下。”
“演戏,你喜欢……吗?”老爷子又问了话,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
席有幸好不容易遇到能听懂的内容,当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照老管家顾叔之前说的,老爷子进医院和她上的那档竞演节目有关,人很有可能就是看节目气得血管要爆,才会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