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何却像是感觉不到自己身边的危险,执着地问,“那你答应原谅我了?”
仿佛只在乎这一件事情,别的都不在他此刻的考量范围之内。
席有幸感受到明晃晃的威胁,脸都要当场气僵了,扭曲着声骂,“你到底几岁?!还跟小孩一样胡闹?!”
“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明白?”慕何一边问着,一边抬手抹了抹滑进眼角的雨水,“哪里还觉得不痛快?”
席有幸登时气结,她问东,他问西,敢情就是要跟她对着干是吗?!
她要是不从办公室出来,不到这里来,就不会亲眼目睹他状似要引雷自爆的荒唐行为……
不看见还能说服自己不去脑补什么糟糕的画面。
但现在看见了,既被气得想要掉头就走,却又使不动自己的腿脚,更控不稳慌张的心绪……
“慕何!你是不是、你脑子真不对劲是不是?!”席有幸忍无可忍地又狠拍了玻璃门一巴掌,喝骂中饱含着更加严重的警告。
“是。”慕何点着头,一步未动,坦然地答道,“我确实想法有些偏颇,挑口红的时候就只顾着想你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我理所当然地就替你作了选择,自以为是地觉得不该送你不喜欢的东西,擅自去除了那一支樱花粉,当成你丢弃不要的,这是第一错……”
席有幸蹙紧双眉,心里讶异不止。
都这样了,他竟还有余力,向她解释所谓自省得出的结论,还句句条理清晰。
“……阿玥托我这个忙,我认为正好空出来的樱花粉可以物尽其用,成人之美,就乱当老好人,借花献佛,这是第二错。”
“自认为夫妻一体,就把我想的当作你想的,不事先征询你的意见,不经过你的同意,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我莽撞自私,这是第三错……”
听到最后,席有幸嘴角不禁抽了又抽。
他这是在检讨吗?
他这不是在变相跟她强调,他过去是她的丈夫,现在也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改变?
“还有,我和阿玥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
眼看慕何还要再掰扯这错或那错,席有幸瞪紧了震出雷鸣的天际,脱口喝问,“你要解释还是要原谅?!”
慕何话声一滞,迅速地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