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只有凌襄几乎天天往看守所跑,从来不黏朋友的人,非挑不恰当的时间把她当对象一样黏,不见就耍泼,见了就红眼。
她们两个的泪点都高,可是凌襄在听见她罪名确凿的宣判之后,当庭大哭,边哭边吼,不停地说她不会是凶手。
她的亲人长辈不信,她的丈夫不信,这个疯闹散漫,没心没肺,总是没个正形的闺蜜却信。
大概真的是疯癫惯了,才会和别人逆着来吧……
席有幸从很远的记忆里抽回心神,才僵硬地抬着手,拍了一下凌襄的胳膊,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嘲讽风格,“长点心。”
这三个字果然让凌襄瞬间炸毛,凌襄的老妈就是天天这么念叨她的。
“你滚滚滚!”凌襄跳开了两步,“演戏还演趁手了你,趁我感动就演我妈,占我便宜,信不信我——撤回礼物?”
说到这里,她满眼威胁地盯住了席有幸抱在怀里的那个盒子。
“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没听过?”席有幸扬高下巴,睨了她一眼,接着手臂一团,把盒子护紧了些。
“不要乱改老话好吗?”凌襄不屑地翻出一个白眼,直拿胳膊肘去磕她。
闺蜜俩在房间里闹了大半天——其实主要是凌襄在搞事。
席有幸依旧是冷脸开嘲的方式,只要能动口,绝对不动手。
闹到最后,她们又回到梳妆台前,开始折腾口红。
备受冷落的还是那支樱花粉,席有幸虽然也不喜欢,但不会像凌襄那么激烈地吐槽。
吐槽还不够,她还要上网翻找也已经买到这套新品口红的网友发的测评感想。
但凡看见同样不喜欢樱花粉的都能当场引为知己。
席有幸不陪她闹,就坐在旁边看她试口红,对镜臭美。
说是送别人的生日礼物,结果用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哟,这不是之前经常跟慕何炒绯闻的那个小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