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经年的戏份完成后,镜头便集中在他徒弟席有幸的身上,主要是又再抓了一记特写。
镜头中的女人泪湿满面,神情死寂,不兴波澜,仿佛一只被抽去了灵魂的傀儡。
唯有那似水秋瞳里还留着深入骨髓的恨和怨,下一秒,却全数化作滔天强怒。
令人惊骇的怒火里,最后一抹真纯良善也被毁去了。
……
拍摄结束,还沉浸在情绪中的席有幸一时无法抽离,僵立在场内,失神地望着木架子。
容经年赶忙蹬蹬地跑到她的跟前,上手直拍徒弟的后背。
“不哭不哭,好徒弟别哭了,这哭的师父心要碎,你也太能哭,快回来,师父没挂,在这在这,要不给你抱一个,感受一下……”
说着就很不要脸地张开了双臂,作势向徒弟拥过去。
被这番浑话一下叫回魂的席有幸猛地凝了脸色,抬手就啪地击中了容经年的胳膊,很冷酷地拒绝,“不抱,不感受。”
“刚还哭得哇哇的,这会儿就不认师父啦……”容经年一脸的受伤难过。
他这是有意在用插科打诨的方式帮徒弟调整情绪,不依不饶地又伸展开了手臂。
“师父我这么帅气可靠,真不抱?”
席有幸跟他排这段戏排了很多次,每次都会崩些情绪,过后就会被他这么闹着松心情,已经习以为常。
反正就是不吃安慰,缓过劲来就抬眼睨师父,冷然一呵,很不客气地喷人,“又脏又臭,起开。”
说完,她绕开容经年,走出场外。
突然,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场外的某一道人影,随后滞住了。
跟着走出来的容经年也看见了慕何脸上的表情,讶异地问,“你怎么这表情?”
慕何此时的表情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看明白的糟糕。
他的视线只放在席有幸的身上,缓缓地开了口,“哭戏……很好。”
容经年这才松了口气,大笑起来,“吓人不是?还以为你这病生得要直接倒这了,你现在状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