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寻焰发现魏一桥陷入梦魇,起身唤她。
魏一桥从噩梦中醒来,脱口喊出了一声“师父”。
而就是这一声,让燕寻焰抓住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解开了他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谜团。
慕何正握着席有幸发抖的手臂,眯着眼审量她,语气却是关切地问,“梦到什么了?怎么怕成这样?”
统领常胜队“烈焰军”的燕司令见过太多身处于这残忍世道的女子,她们通常更为柔弱,不善孤勇,无意抗争。
在这之中,魏一桥是最特殊的,从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她就仿佛什么事都不挂在心上。
她既不恐惧纷乱可怕的战局,也不烦忧普通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像是一时兴起,随便选了个地方,来这世间走一遭,看一看。
大部分时候她都冷淡得过分,可有的时候,面对某一类人,她又会奉上很知世俗关窍的热情。
她在人群中游走着,可以是看客,也可以是陪客。
她还有着艳丽奇俏的容貌,曼妙慵魅的气质。
燕司令好似被她攻破了心防,觉得她就是一个待他去解的谜。
魏一桥对着这位年轻有为,战绩卓着的燕司令总是柔软顺从的。
比如此刻,她刚受到噩梦的惊吓,甫一清醒就扑入了燕寻焰的怀抱,低着声说,“现在记不清了,就记得那种感觉,很可怕……”
“是吗?”燕寻焰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纤细的手臂。
他的手上应是带着常年作战累积而生的薄茧,刮过她细滑的肌肤时激起了一片片的颤栗。
燕寻焰一边用着有情人之间最亲昵的动作安慰怀里的女人,一边仔细地用双手体会着她当下的感受。
他缓着声,自语般地说,“但我觉得,你好像不止是害怕。”
“你不会没做过噩梦吧?噩梦就是吓人的,除了让人害怕还会有什么?”魏一桥轻轻地咛着,笑他的老古板,见识少。
说完,她像是担心他会生气,又多奉承了一句,“不过也是,燕司令胆子那么大,怎么会做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