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灯亮,他能清楚地看见席有幸肘腕处的伤况,那里擦破了皮,还有些淤青。
应该就是被席建邦推摔的时候受的伤。
她的皮肤本就嫩白,就算撞得不是很重,伤口也会显得狰狞。
之前慕何赶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一片混乱。
挤进人群里,就听见席有幸和她那堂大伯正在对峙。
即便是长辈,她也不曾畏惧退怯,甚至将对方批责得丝毫不留情面。
等他能再走近些,就看见她被那堂大伯推得摔倒在地。
他当时心中已生隐怒,又见她很快站了起来,继续昂头面对那个身形比她高大了不止一倍的尊长。
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那场败而不降的戏里,她所饰演的那名傲骨不屈的女将军。
他既为她临近危险关头还不肯趋利避害的行为气急,又难以自持地为她那般凛然坚执的模样而心旌悬摇。
直到席建邦要冲她挥那一巴掌,他当即怒意难遏,忘却所有的矜持礼数,强行拨开人群赶上前去,护下了她。
如果他再慢一些,她根本躲不开那一巴掌,就会真的挨打。
如今,他在车里,在她的身后。
看着那道伤口,他的心底再次翻涌出强烈的怒气和生涩的刺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