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了。”钟离说,“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会死人的!现在哪有时间听故事!”派蒙气鼓鼓地说。
“这个故事关于岩王帝君。他是骁勇善战的神,降伏无数妖魔鬼怪,守护璃月和平。然而,没有人能够抵御磨损。即使是岩石,也有水滴石穿之说。帝君被邪祟日积月累的诅咒,终于露出一丝破绽。狡猾奸诈的邪祟选择感染这个历程悠久却十分有效的方法。帝君起初不以为意,将病毒禁锢在身体的某一块地方。久而久之竟产生了感情,以至于不得不消灭病毒的时候,帝君赐予了它身体并放生。希冀它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然后呢?”其实她更想问怎么会对病毒有感情啊!那个神也太寂寞了吧!
“失败了。”钟离干脆地回答。
“那是当然了,它可是邪秽啊!”
“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帝君想要它成为另一个不同的自己。如果它不是神,不需要背负人民的愿望,没有漫长清晰的记忆,而且有相伴至死的人,它会幸福吗?”
“哎?帝君不幸福吗?”
派蒙的疑问没有得到回应。
空开口:“白鸟死了,他也会死。”
“是的。”
“那他死了……白鸟也会死?”派蒙捂住嘴巴。
“嗯。”
“快点让魈停下来啊!”派蒙急得上蹿下跳。
“魈不是它的对手。”
“啊?”派蒙的认知里,魈的实力可是数一数二的。
钟离的话应验了。硝烟渐散,魈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空飞奔而去,派蒙看看钟离又看看魈,跺跺脚追了过去。一个小瓷瓶飞到他们面前,钟离说:“喂他吃下。”空用力掰开魈的嘴巴,派蒙倒进去几粒。
“你来了。”岩说,指尖滴落血液。
钟离背手而立,“你该回来了。”
“我不甘心。”岩喃喃道。
一触即发。一闪即终。
岩化作石像,寸寸碎裂,崩落一地。钟离不躲不闪,任由碎片扑打。他的神态是如此悲悯,大地还原,青草复苏,树木再生,石头开花,清风捎来北方的问候。
“结……结束了?”没见过钟离发挥真正实力的派蒙目瞪口呆。那可是打败魈的家伙啊!竟然须臾之间毫无反转得被干掉了。“等等,白鸟!”
“她无事。”钟离回应。只要完成岩的最后一个契约。
被称作“无事”的白鸟感到耳垂灼痛,片刻后轻松空落。她捏耳垂,只剩下一个洞眼。
淡紫短发的小女孩端着散发浓郁苦味的药汤进来,“白先生吩咐……吃药。”
“你好。可以给我一个茶梗吗?”
“茶梗?”七七歪头,贴在脑袋上的符纸一抖一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