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姜睿看向窗外，又举起了手里的酒瓶子说：“我对不起你。”说完狠狠灌了一口，喝的酒水撒的哪里都是，眼里血丝蔓延。

“我一直以来都在逃避……逃避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他第一次承认错误，“你是无辜的，对吗？云樱也是无辜的。”

云笑低下头，仍旧背对着他。

“当年是我求你母亲嫁给我的。”

云笑转身震惊地看着他。

姜睿自嘲一笑：“你知道我和她是在哪里遇见的吗？她已经忘了，我们相遇于——某个浪漫的雨后，空气是湿润的，路上有迷蒙的雾，她穿着校服在路旁蹲着打游戏，怀中揣着书包，仰着小脸，苦皱着眉，好像很难的样子。”

他说着说着，眼睛越发干涩，便眨了几下眼。

“她是那么的美丽，纯真，无害，我当时刚好车子就抛锚了，就停在她旁边，当着她的面修车，结果没过多久就下雨了，好大的雨！”

姜睿猛饮一口酒：“她本来要走了，但还是拿书包给我遮雨，她淋着雨让我修车，见我穿短袖还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给我披在身上。”

眼前忽然模糊，他就这么望向云笑：“你知道从来没被关心过的人有多感动这一举措吗？我从来不是个幸运的人，遇见她花光了我全部的运气，可是……”他低下头：“你父亲叫狼崽，我曾幻想着他死了，云樱是不是就会来到我身边，后来我真的等到了这一刻，我发誓我愿意像照顾亲女儿一样照顾你，但最后……她走了。”

姜睿忽然猛地流泪，毫无形象地爆哭：“她是我的光！是我、是我的希望！但她走了！她死了！她没了！我还要怎么活下去！”

姜睿抱着脑袋把自己缩在臂弯里：“对不起，对不起云樱，我还是没能遵循承诺，我对不起你，我不配爱你……”

云笑望着这个可悲的男人，还是选择了原谅。

“如果是我刚知道这件事的话，我或许会埋怨你。”她转身，“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经历了太多，这都不算什么了，你也早点看开吧。”

说罢离开了阁楼。

他将笔记本放入空间，谁知下楼时遇到了特尔博格。

两人均是一愣。

特尔博格朝云笑行礼：“大小姐，您回来了。”

云笑没给反应，他就那样弯着腰，西方的礼仪不能在主人允许前抬身的。

两人僵持了许久，特尔博格终于忍不住提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