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移开视线,用沙哑的声音说:“你的医术很高明,你是我女儿的朋友吗?”
“你还有脸说她们是你女儿?”顾生盼恨恨道,“要不是因为你,她们也不至于过成现在这么惨。”
沈文齐没有否认,静静地躺在那,仿佛一具睡着的死尸。
云笑上前拉过他的手替他探了探脉象,还算平稳,灵草没有和他产生排异反应。
“说说吧。”她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顾生盼靠着墙歇息。
“既然你同意了交易,那么就有义务回答我昨天的问题,嗯……就先告诉我顾若癫跟你都说了些什么吧。”
沈文齐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因为年迈体衰而蓄力。
他回味悠长地说:“只是在讨论一些陈年旧事罢了,比如我的曾经。”
曾经?
云笑询问地看向顾生盼。
她说道:“沈家一直以来在异人组织里跟顾家交好,其实这只是因为表面上极夜不允许组织私下结盟才打的交好的幌子,实际上他们一直都隶属顾家,听顾家的差遣,这也是主家派专人来解决他的缘故。”
解决他?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顾若癫来了,他就会死?”
顾生盼摇摇头:“只是猜测而已,死或者不死,全在主家一念之间,或许上层的领导者会感念他曾经的复出绕他一命,又或许他在冥冥之中得罪的人想要让他死,我对那群人了解不深,所以也不知道会是哪种结果。”
云笑默了默说:“可怜死去的二叔了,他怕是最无辜的那个吧。”
说完,两人同时看向沈文齐,想从他脸上看到悔过的表情,可惜没有。
“我有个旁的问题要问,”云笑说,“你当时拿二叔做实验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沈文齐睁开了混浊的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活着。”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