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希更用力的，甚至语气都显得有些固执。

他不断重复：“大哥承诺过我的，只要我好好听话，给他做药罐子，他就不会伤害你，他就不会伤害你……”

沈淑听到了他说的话，即使虚弱，聪明如她也隐约想到了什么。

那竟然是真的！

传闻钱二爷留洋之前身体并不弱，是远近闻名的文武双全，求亲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但回国之后就被顾家用一种血引术将钱大爷和他的气脉互换，以此来保住当时得了天花病快要死了的钱大爷。

“药……罐子！”沈淑说出了这三个字，她不敢置信偶然听到的流言是真的！

画郎他，居然承受了这种痛苦！

钱希不断流泪，互换血脉之后他就有了轻微的夜盲症，今天似乎是病情最重的一天了。

他看不清怀中之人，他凑近贴着沈淑的脸，虽然是凄惨又悲凉的，但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实现了。

“这一刻，我竟觉得如此幸福。”钱希在她额头落下深深一吻，“我想告诉你，我从未爱过其他人，我最后悔的，就是在你人生最美好的那天抛下你！我是个懦夫，我不敢让你看到我身上骇人的伤疤，不敢让你知道真相，不敢去回忆曾十八次亲手递给你的风景画，不敢路过那座桥，不敢让你知道曾在无数个日夜在门外的石桌边守候你直到入睡，甚至不敢……”

“去见你！”

“我好后悔，为什么不能大胆一点，这样也许还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姜依依，我真的……真的只爱你！”

钱希此刻心底非常害怕，他怕一停下来说话，沈淑就会离他而去！

“可是，你再看看，她已经死了。”

又是那个低沉的声音，钱希的眼前忽然就明朗了起来，他看到了沈淑毫无生气的脸和不在起伏的身体，无论他怎么摇晃，沈淑都已经死了！

“不……”

她曾经明媚的笑脸死气沉沉。

“她死了，你应该去陪她，毕竟这都是你的错。”

不知从哪来的手术刀，又一次被握在手里。

钱希感觉到一股绝望的气息涌入心头。

他再次将刀对准了自己——

忽然有人大喊：“划开了！快杀了它！”

“砰！”

枪的速度加上两人的配合，无论再快的刀都要慢它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