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心与师弟皆为道侣,原本走的是低调简约的路子,只是换了信物、禀明天地与长辈好友,就算结契礼成了。
只不过,他们两个小夫妻可以这样做,但对清光门来说,还需要一个更正式的仪式,来庆贺少主结成道侣。
在两人的态度之下,这个正式仪式也没有大操大办,但免不了张灯结彩以及周全的礼数。
这一日,清光门中布置一新,窗棂上贴满双喜,桂花树上挂上红色彩带,连清光门弟子都跟着一块儿凑热闹,纷纷在身上装饰喜气的饰品,有人绑上了赤色的发带,有人在手腕上系了红绳。
一整日的奔波,繁杂的礼数终于全部完成,一对新人短暂地回到新房中歇息。
师弟身着正装喜服,红衣金冠,衬得身姿挺拔端正。
他看上去对雾心有些歉意,道:“对不起师姐,师姐明明不太适应这种铺张的事,却因为我的关系,不得不来清光门中走这种繁琐的礼数。”
“还好。”
雾心其实精神不错,心情也很好。
她原先是挺无所谓的,比起大操大办,她更喜欢朴素简单一些的方式。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实际体会一下这种名门大派的作风也挺好的,也有有趣之处。
雾心玩着礼服上的流苏,说:“衣裳挺好看的,先前仪式上的乐曲也好听。对了,这身衣服衬你,看起来很英俊。”
师弟听到她这样直接地夸赞他的相貌,动作一顿,好像有些无措。
然后,他原本注视着雾心,这会儿却面露赧然。
他瞥了眼她的脸,又不自在地扭开脸去,放低了声音,说:“我和平时差不多。比起我,明明师姐才是……”
“我什么?”
雾心不解地看他。
在相天远眼中,此刻,花烛光耀之下,师姐盛装而坐。
她眉心一点花钿,乌发如墨染披下,金色步摇随她的动作沙沙轻晃,喜服如霞云垂落,衬得肤色雪白,人如光中出。
师姐向来简朴,对她来说,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身上饰品最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