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最多的字眼还是那句,好聚好散。
不为别的,就为这五年的情分。
温浔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仓促地、永恒地破碎了。
他甚至不适时宜想起了严则。
想要的得不到,合适的留不住。
爱不爱的,有何要紧,结局都一样。
温浔安连日来的愤懑不安、执拗执念随着梁桑然这一跪彻底平息。
“你在我这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完这句,温浔安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
温浔安感觉有几座山同时向他压过来,但这些都抵不过严则轻飘飘的一句要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手段。
他忽然不明白连日来自己都在为了什么而跟所有人对抗。
明明连严则都站在他的对立面。
只为了这七年顺遂乏味的婚姻生活吗?
这七年对他来说真的那么不可替代?
就算是,他也留不住了。
严则再也不可能像往日那般对他,他对自己厌烦透顶,恨不得马上撇清关系。
说来也是,严则要怎么对待他,本来就是他的自由。
对你的好的时候百般顺服,不想对你好了扭头翻脸,逼你老死不相往来,全凭他说了算。
这么想让他听话,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温浔安清晰感受到自己在盛怒之下想法的扭曲,但他完全控制不住,眼前是严则冷漠刻板的脸,脑子浮现是梁桑然那副卑贱下跪的丑态。
“你会跟我下跪吗?”温浔安没头没尾抛出一句,声音没有丁点儿温度。
严则和周佩心都听得一愣,顿了顿,严则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温浔安像活死人在说话:“你跪下来求我,我马上签字离婚,成全你。”
他把严则表情的变化全看在眼里,从震惊、难以置信、被羞辱的愤怒到极力克制恢复冷静。
没等严则说什么,温浔安抢先开口,语气又淡又冷:“做不到就参加综艺,这是你欠我的。”
身后,周佩心在叫他的名字,温浔安已经无心去听任何人再说什么,他谁都不想理,径直往楼上走。
严则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温浔安想。
也好。
被记恨好过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