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那根烟也抽到了底,他扔在地上,球鞋踩上去捻灭了火星子。
临走前还不忘对温浔安说一声:“谢谢你的火。”
温浔安回他一声冷呵。
那是他抽得最寡淡无味的一根烟。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对胃口的,结果点儿背,他妈的是个直男,他能怎么着,自认倒霉,算了呗。
之后温浔安又去了几次废弃画室,都没再碰见他。
不知道是他有意躲,还是他们缘分就那么点儿,甭管哪样,都足以让温浔安死心。
也是,跟直男能有什么结果,温浔安认清这点,连打听他是谁都省了。
再见到他是在新学期的开学典礼上。
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校服还是穿得规规矩矩,站得笔挺板正。
调整好话筒高度,他抬眼看向下面乌泱泱的人,眉目清冷,好像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没有发言稿,这种事估计做过无数次,出口成章,神情自若。
温浔安听了他讲了五分钟冠冕堂皇的话,只记住了开头那句:“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我是高二(1)班的严则。”
……
他们在对方面前抽烟,只有高中那次。
一脚踏进娱乐圈,身体的方方面面都要注意,烟这种伤身的东西,经纪人在温浔安读大学的时候就督促他戒了。
温浔安以为严则也是。
医生嘛,注重养身,戒了正常,再说结婚这么多年,他连烟味都没在严则身上闻到过。
电话已经挂断很久了,温浔安躺在沙发上一点都不想动。
他躺的这个位置,一抬眼就能看到外面的阳台。
那里不再花团锦簇,也不是一片狼藉。
干干净净的,空无一物。
要抹去一个人生活的痕迹,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温浔安翻了个身,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关于那间废弃画室的画面。
冷不丁听见严则抽烟,让他想起旧事,这些旧事倒是把温浔安点醒了,一件被他遗忘到脑后的事实重新摆在他面前。
——严则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直男。
所以是谁把他掰弯了?
或者说,是谁让他意识自己是弯的?
这跟严则非要跟他离婚有关系吗?
温浔安记得严则结婚前只谈过一段恋爱,跟他一个大学同学。
是个男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都提前更,中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