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遇到事情了,空口白牙的还有推脱的机会,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还生恐怕别人不知道是他要求放人的,在下面不仅把名字签上,还盖了个私印上去。
所有人都看不透郑长生的用意。
毛骧的几个心腹手下,尤其是那名头目心中暗喜,似乎眼角眉梢都透着那么开心。
他双手接过郑长生的手谕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蒋瓛松开!”
几个手下人会意,赶紧掏出钥匙给蒋瓛打开手铐脚镣,并不忘说一句:“你运气好,自由了。
不要嫉恨哥几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蒋瓛忍着手指传来的剧痛,双膝一屈,跪在郑长生的面前,泣不成声
他哭的很委屈,肩膀耸动,哽咽不能言。
就如同受到虐待的孩子,猛然间看到家大人了似的。
这么长久以来的肉体和心灵上的折磨,他没有屈服,无论对他施展什么酷刑,他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大丈夫可以流血,但是不能流泪。”郑长生的这句话是支撑他的力量源泉。
可现在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半天,终于他止住了哽咽,抬起胳膊擦了一把眼泪:“伯爷,您终于来了!”
郑长生走到他的身边,把他受伤的手,托在手中:“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有伯爷在,就是把我这手掌砍去又若何?伯爷尽管来!”
“下手可真他娘的狠!”蒋瓛的中指和食指是生生的掰断的,只能先做简易的包扎固定,等回去在敷药。
郑长生动作熟练,很快包扎完毕,回头对周广生道:“把蒋瓛先带出去收拾一下,送到刑部衙门。”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武冲:“你,跟着一起去,照顾好蒋瓛。”
武冲点头允诺和周广生架着蒋瓛走了出去。
第三监区的尽头处,是关押刑部尚书开济的地方。
这里的环境明显的好了些许,尽管照样是阴暗可并没有那么潮湿,这里有通风口,还有一个天井直通地面,有外面的光透进来。
等随行的狱卒把牢门打开,郑长生回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问犯官开济。”
一众人等退去,郑长生轻轻的推开牢门走了进去。
牢房的一角有一个砖头砌就的‘床’,一床蓝缎面点缀着白色碎花的被子,应该是他的家人托人送进来的,牢房里可不提供这么豪华的被子。
开济蓬头垢面的躺在被子下面,听到动静,挣扎着坐了起来。
“怎么是你?”很明显开济有些意外。
郑长生微微一笑:“是我!你好像不愿意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