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均馆大宴,对明商会馆的高雄他们来说,这绝对是头等大事。
头一天晚上他们很是反常的没有聚会,而是分别回家准备。
热水汤浴,浑身上下搓洗干净,皂角都不知道用了多少。
别人不管,就拿高雄来说,他光是烧热水的丫头就四个,帮忙搓背洗澡的仆人两个,热水换了三四次。
都已经洗的浑身发红,恨不得咬秃噜皮了,还又换了一次热水。
直到把身上所有的污垢全部洗干净,他才出浴。
上好的缎子裁剪的袍服,他试了又试。
这么好的料子做的衣服,他还是头一次穿出去在公众场合。
在大明,商人不准着丝绸,这个规定虽然废除了,可是他多年养成穿麻布的习惯,使得他小心翼翼,就算是在正式的场合,他也是不穿的。
到了高丽可就不一样了,高丽并没有废除抑制商人的政策。
众所周知,高丽、日本、安南等,大明左右诸国都是在学习华夏的制度。
大明这一次因为郑长生而走在了前面,其他国家还没反应过来。
是以,高雄在高丽仍旧是一身布衣麻服。
这次为了见永和伯爷,他把压箱底的衣服都翻出来了。
这套衣服,是上好的丝绸制作,是他最为拿的出手的一套门面服装了。
骨子里是文人的他,其实是非常向往文人雅士的。
头戴士子巾,身着文士服,手拿折扇,口中称圣,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事与愿违,他却从事了这商贾之贱业。
本来在高丽他忍气吞声,忍受着高丽官员和地痞无赖的压榨,这种苦闷的心情使得他小心谨慎,从来不敢行差踏错。
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他过了足足的有两年。
如果不是永和伯爵带领使团出使高丽,他波澜不兴的内心是激不起半点涟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