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老叔吗?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一个哨探,从哨所里走了出来,上前打招呼。
老叔是阿氏族人对他的尊称,就连阿卡丹都这么称呼他。
“是阿权呀,你三婶儿家没柴烧了,这不,给她拉一车。”
阿权的三叔早逝,唯有一个遗孀还尚在。
说起来跟阿叔都是同岁又是同辈之人,互相关照也是应有之意。
这么多年关照过来了,如果不是阿权三婶儿遵守夫死不改嫁的规矩,恐怕早就是阿叔的枕边人了。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阿叔跟三婶儿由青葱少年,已到迟暮之年了。
不过,这份感情始终没有逾越最后的鸿沟。
其实,阿叔要是执意要娶的话,也说不定就成了。
可是,他尊重三婶儿的决定,就这么几十年下来了。
夫死改嫁,这在汉人中或许会为封建礼教所束缚,可这在阿氏部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改嫁的女人多了,可是三婶儿却是个例外。
阿权挠挠头,有点为难:”阿叔,族长刚下了命令,所有人不得外出。您看,要不就有我代劳,帮三婶儿送过去如何?“
阿权的三婶儿住在后山,这是为了避嫌,毕竟寡居之人,流言蜚语的好说不好听啊。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她才搬入了后山坡上离群独居。
阿叔的胡子都有点撅起来了,这是生气的征兆。
阿权刚说完,老头子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三婶儿当年帮着照顾你们几兄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十冬腊月天,敲开河面打水给你们洗尿布,现在她卧病在床,连柴火都没有烧的,你们几兄弟有几个去看望的?
别跟老夫面前假惺惺的,赶紧打开路障,在跟老夫废话,大嘴巴抽你。“
阿权被打蒙圈了。
他自知理亏,可是又碍于命令,一时之间两难起来。
看着阿叔生气的样子,又想想阿叔说的话,犹豫了好半天,他把心一横:”兄弟们,把路障搬开,让阿叔过去。“
他是这个岗哨的小头目,下面十几个兄弟都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