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生哥儿。不是你的话,我父亲在之灵都不会安息的。”
郑长生看了一眼方进宝,叹了口气:“进宝哥,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不许你在这样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有没有拿我当兄弟!”
方进宝很是不争气的鼻子一酸,眼泪掉了出来。
“李家害的你家破人亡,现在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伯会安息的。不过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善了,下面的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你尽管光明正大的去拜谒方伯的坟墓,城外三里处的西子湖畔,我让人选了一块上好的风水俱佳之地,安葬了方伯。
乱葬岗毕竟不适合方伯安歇!。”
郑长生拍了拍方进宝的肩头:“去吧,代我给方伯烧些纸钱,我就不陪你去了。这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做。”
方进宝擦了一把眼泪,点点头,转身离去。
在他的脚步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突然他转过头:“生哥儿,我答应你的请求,我祭奠完父亲后,就去雨花书院。”
完,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出去。
郑长生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有动过一下,他的思绪在放飞。
老朱还真是个出难题的人。
杭州的官场恐怕要地震了,按照老朱的意思,杭州府官员全部拿下,但是要有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老朱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郑长生能有什么办法,蓝方圆这狗日的要是不死,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撬开蓝方圆的嘴巴,什么需要的消息问不出来?
但是人死了,杭州官场里的黑暗无从得知。
单单是浮在明面上的事情,是定不了风云海他们的罪的。
侵占良田是驸马李祺干的,现在圈禁,已经算是惩罚了。
黑风山的事情是蓝方圆经手的,至于背后还有谁参与,这已经是个未知数了。
像蓝本福和黑旋风之流,只不过是一个个角色,他们貌似能够接触到的也就只有蓝方圆了。
但是老朱可是催促的急啊,要求尽快查办杭州府的官场。布政使的人选都安排下了,就是前任杭州知府林云庆,现在已经在来上任的途中了。
没办法,郑长生只能是无中生有,利用舆论,利用谣言先敲山震虎一下。
锦衣卫回报,风云海惶惶不可终日,整日里都是坐卧不安,茶饭不思的。
这家伙肯定有事儿,不然不会如此焦灼。
看来得去拜会拜会他了。
郑长生起身换上了官服,不过并不是知府袍服,而是大红色的飞鱼服。
这是老朱当初赐给他的锦衣卫正三品指挥使的官服。
风云海此刻心中的惊恐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连日来,就连他平时最喜欢的揽月阁主,都无心宠幸了。
是动物有自己的弱点,蛇的是七寸,猫科的是后脖颈的皮毛,一旦控制住这些它们就束手就擒。
同样,人也是有弱点的,风云海的弱点就是李善长和胡惟庸互通款曲之事。
他是见证人,这也代表着他也是知情人。
他多么的后悔当初啊,要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话该有多好。
可是那个时候他还为知道此事而沾沾自喜呢,能够在李公的心目中有这样的地位,甚至到了分享这样的机密事情的地步。
这是寻常热一辈子都难得的机遇啊。
可是现在看来这是多么的讽刺,这倒成了他的催命符了。
老朱最痛恨的人就是吃里扒外,吃着老子的喝着老子的,却不给老子真心实意的办事,看着别人要造老子的反,你他娘的却站在城楼观风景。
其心可诛也!
他现在只能是寄希望老朱不知道这件事,虽然跟一头扎在雪窝里的雪鸡一样,顾头不顾腚,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但是他也只能是这样给自己求一个心安,别无他法。
他命运是能够多活一是一,还能怎样?
他可没有李善长那强大的凝聚力。
淮西勋贵们谁吃他这一壶酒啊,虽然他也是淮西勋贵中的一员,但是他的人气可就弱鸡的太多了。
一旦要是老朱要查办他,他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估计连个为他话的人都没樱
这就差距,别看他是李善长的心腹,知道很多的东西,平日里风光无限的,但是终究还是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