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看到凶神恶煞一般的来人,手持三尺染血青锋,殷红的血顺着锋刃滴落在雪地上。
白雪染红梅,刺人眼球的骇人。
“不要杀我儿子!”
陆氏扔掉手里的荷叶包,发了疯一般的一跃而起,赤着脚,浑身发抖的拦在方进宝的身前。
封长空抬起靴底蹭了一下绣春刀上的血迹,缓缓的合刀入鞘。
“方公子受惊了,我家大人要见你!
门外有两只老鼠,在下捎带手帮你解决了。
夫人不要惊慌,在下并无恶意的!”
“呼!”方进宝长出了一口气,封长空他是认得的。
就是面前这人,带手下把自己从接官亭的官道上痛揍一顿赶走的。
他是朝廷来的宣抚使大人的手下,为何要这个时候见自己?
突然方进宝心中升起一阵的狂喜。
当时所有杭州的官员都在,就连韩国公李善长都亲自迎接。
他肯定是不好直接插手,才故作迷阵,迷惑杭州一众官员。
现在派人悄悄的来找自己,定是要给自己伸冤的啊。
啊哈!方进宝连日来心头的雾霾,被这个他笃定的念头一下子冲散开来。
方进宝,把手里的顶门杠子扔在旁边,激动的拉着母亲的手:“娘,宣抚使大人要见我了,我们有救了。”
陆氏自然是不认得一身便装的封长空的,可是他相信儿子的话。
长出一口气的陆氏,一下子瘫软在地。
封长空扫视了一眼这件破旧的山神庙,四处漏风,也不知道这娘俩是咋熬过来的。
心中不禁感慨不已。
这就是信念的力量啊,他来之前听当地的锦衣卫说过这母子两的事情。
他们一直在寻求告状,可是一直是不得其门。
不过现在好了,作为小郑大人的朋友,又是苦主,这次锦衣卫要在杭州搅动风雨了。
就是不知道,小郑大人能不能抗的住这滔天的巨浪。
事关韩国公李善长,这是仅有的几个国公之一啊。
大明的开国公爵,这能是儿戏的?
胡惟庸贵为一国之宰辅也不过是一品大员,这是朝廷的官,并无爵位在身。
要想动一个开国的公爵,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善长可是整个淮西勋贵的领头羊,朝堂上下,文武百官大多跟他有交集,有的还是莫逆之交。
封长空都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