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需要的菜,冯时新顾念云清清是女士、云安体质不好,一个人主动拎着装了所有东西的大袋子,随同她们走回家。
云清清没有车,所以没买停车位。她抱歉地望向超市外面的不便宜的私家车,“你的车该怎么……”
“没事,那里允许停车。正好让它晒晒太阳吹吹风。”冯时新不太在意地。
云安这个小辈自觉放慢脚步,落后两个长辈几步,让他们有空间闲谈大人的话题。
夏天的风弹拨枝头茂盛的绿叶,偶尔顽皮地摘下几片白兰的花瓣。
云安她们住的这个小区比较旧,全是楼梯房,齐整又有韵味,建设规划得不错,绿化环境很好。当初这也是得益于冯时新帮忙,云清清才能以低于市场价十个点的价格买下这里的住处。
“小安,是走累了吗?”云清清停下脚步,关心地问。
云安摇摇头,“没有。”跟上等在原地的他们,走在云清清身旁。
星期一中午,凌昼扬回到寝室,扑鼻而来就是一阵气味,“什么玩意儿?真特么难闻。”
云安如实回答:“我在煮中药。”
她身体的各项指标一向不太好,这次经期量比以往多,导致她出现了气血不足的症状,必须得连喝几天的药汤温补。
孚顶对于学生用电方面的管理不算严苛,寝室内设置有插座,允许使用中低功率的小电器。
凌昼扬路过煮药的小炉,骨节明晰的手捂住口鼻,毫不掩饰地再次表示嫌弃:“味道真特么重。”
“对不起。我已经把窗开到最大了。”云安水润的眼眸里涟涟歉意,“煮好后我会尽快喝完。”
“少年”肩膀单薄,白净匀瘦的颈子弯垂,无端让凌昼扬回忆起儿时在手绘画册上见过的、轻信猎人而丧生的纯洁美丽的白鹤。
“他”态度这样好,语气这样软和,凌昼扬顿时不知道怎么接了。
“药罐子。”凌昼扬磨了磨后槽牙,将自己摔躺进专门定制的单人沙发里。
云安说到做到,汤药熬出来,马上用湿毛巾裹着碗沿,放到冷水里降温,浸泡了大概两分钟,端起碗一口气往嘴巴里灌。
“咳咳……”喝得太急了,云安被又苦又难喝的药汤呛到,“咳……咳咳……”
凌昼扬听“他”咳得难受,见“他”眼睛湿红,仿佛非常难受的样子。从来没被其他外人触动过的同情心颤了颤。
“也……也不用喝这么快的。”凌昼扬用自以为硬邦邦的语气说。
云安抬起沾了点点生理性泪水的眼睫,“怕你……咳咳……讨厌……咳……药味……咳咳咳……”咳得更频繁了。
照顾别人的经验约等于零的凌昼扬,想也没想地用手轻拍“他”的后背,“闭嘴,别说话。”
凌昼扬的手落下第一拍的时候,掌心正好落在云安裹胸的棉布条的边缘。
云安心跳一滞,害怕他察觉自己薄薄短袖之下的异样,边咳着边侧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