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真君修长的指节翻转,一点紫芒若流萤灯芯从手心诞生,转瞬之间飞驰的温故的头顶,温故抬眼瞥一眼,复郁郁地低下头。
“你不怕死?”紫衣真君抬起手,紫芒绕着温故的额头飞一圈,威胁的意味明白。
温故收拢笔直的双腿,将自己团成一个安全感的球,“你都要杀我了,还想要我向你求饶吗?”
紫衣真君看出来了,他骨头很硬,威迫这一招不管用,随即道:“夺舍是滔天大罪,你若不愿说,若东窗事发,谁都救不了你。”
小镜,除了“元九渊”这世上没有人敢叫这个称呼,可元九渊当时却在温故身侧,紫衣真君迷惑不解。
方才他故意扔一颗乌梅,温故的反应和那日元九渊一模一样,他这才确定,此人便是他认识的“元九渊”。
若说是夺舍,元九渊的魂魄完好无损,甚至修为大涨,可若不是夺舍,紫衣真君难以理解其中的缘由。
“没有。”
温故抬起眼望着紫衣真君,亦是曾经与他关系良好的镜非明,一字一顿地道:“我答应过元九渊,不能告诉任何人,但请你相信,我对他,对宗门,对你,都没有任何恶意。”
紫衣真君定定地望着他,温故素净的面庞苍白无血色,薄红的眼眶里乌黑湿润的眼眸发颤,薄盈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很害怕,却不露出丝毫畏惧退缩的神色。
那日在千鹤峰山下,温故曾坚定地说“我不管什么天道还是人道,我都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会救你的。”
神态与今日如出一辙。
那张元九渊的脸,在紫衣真君的目光中渐渐与温故重合,他想起温故猝不及防的拥抱,还有那句单纯执拗:我会帮你记住你忘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