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珠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南安麾下位于闽地泉城的水军有所异动,方向正是东番岛。
“宗室们把东番握在手里之前,暗地里东番可是南安家的钱袋子。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自然想拿回来。哪怕拿不回来,也要咬块肉找补一番。”石光珠和徒述斐一样,一下就看出来南安的打算了。
“自从他家来了南边,太`祖爷便默许了他们用东番岛所得来添补军需。便是后来朝廷度过了那番窘境,把军费补齐了,也未曾限制他家的生意。”徒述斐把三张字条叠在一起,放在油灯上面点着了说道。
“只是上任南安郡王竟然为了他自家的利益,把东番岛给了和兰人。若非当时皇爷爷还没昏聩到极点,让水军支援,把和兰人赶走,恐怕此刻的东番就不是大庆的东番了!”
一说起这事,徒述斐就满心恼火。
好在自那之后,南安家就又只能暗地里倒买倒卖,不敢明目张胆的肥私了。
也是因为这样,本来按照前朝来说,东番岛应该归于闽地管辖,但后来却自立一省。
圣人登基后,徒述斐出生前,更是开始逐步向东番岛移民,这一移,就小二十年没停过。
前几年宗室被徒述斐撺掇着把视线转向南边海域,支持水军海军的建立,更是把东番彻底捋了一遍,成为圣人南望的桥头堡。
如此种种,让东番岛越来越有聚宝盆的气象。
而东番岛越繁荣,营造出的利益越巨大,南安家就越眼热。如今暗地里赚些走`私倒卖的利润,明显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这才借着此事兵行险着,想分一杯羹来。
“真是越来越不成器!”徒述斐看着掉落的灰烬评道,“第一位南安王爷,是为了大庆的安定,南方的百姓,才来到这湿热之地苦打苦熬。而后的两任也的确稳住了南海疆域的安定。”
他一扬手,把灰烬拂开,“再看看现在的这父子几个,说胸怀没有胸怀,说气节没有气节。为了些许的黄白之物,能把他老祖宗守住的地方白送出去,就为了换那几块金银。如今更是通敌卖国,要给那群和兰人当靠山,欺压起咱们自己人来了!”
“东番岛有海军,霍家不敢动手。只是郡王世子的身份压下,东番岛府上一定会受到掣肘。”石光珠看得清楚。
霍家让水军前去,只是为了摆出一个态度来,好方便霍启灿施压。其中也许还有和兰人的好处许诺,霍家自己也应该想在东番岛光明正大的获利。在这种前提下,他们不敢跟东番府硬碰硬。
徒述斐背着手不说话。
一看徒述斐沉默,石光珠就知道他家王爷又要起幺蛾子了。
果然,才这样想着,徒述斐就开口,“我去一趟。”
徒述斐是真的不想离开,毕竟两人这才重逢相见。可不去一趟,他又怕针对安南几国的战事一起,霍家和和兰人在东番岛上起刺拖后腿。
原本是打算同时对霍家和几个心怀不轨的小国动手,如今看来,还是要先打掉南安霍家,顺带给蹬鼻子上脸的和兰人一个教训,好威慑住想搅浑水的其他势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