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知仔细想了一下:“我记起了,最近岭洺寺的人接到百姓报案,我们在老庆桥头底下挖出来两具同葬的白骨。”
“在水里时我看见她们身上的女子戏服鲜亮如新,一白一青,看起来是好几个朝前的款式,只是一脱离水面,那两件衣服包括那骨头,都燃烧殆尽了。”
“你知道这件事吗?”
贺易知突然对着她问出这句话,那双与她对视的星眸像是可以洞穿她的思绪。
李昭辞回答说:“那骨头是一对戏子姐妹,现在没必要再探究,她们已经魂飞魄散了。”
贺易知听完,也不做追问,点了点头。
马车驶到老庆桥头旁,迷离的晨雾里,有个枯瘦的男人退后了一些避开他们的马车。
李昭辞看见那男人,眼睛一亮:“停车吧,我找的就是他,王青山。”
待车停稳,李昭辞径直跳下马车,却忘了自己的腿还有鞭伤,差点一个趔趄扑到地上,好在贺易知在她身后用手臂揽住了她。
“什么时候才能聪明点。”贺易知扶着她的手臂,等到李昭辞站稳扶好才松开手,沉声说:“你就扶着这个马车走过去。”
李昭辞充满怨气地看了他一眼,狡辩道:“我可以不用扶着马车走,我只是不能跳,我刚才忘了。”
“扶着。”贺易知简短地命令完,一抬头看见有个枯瘦的老男人往他们这里狐疑地探了探头。
贺易知倾身挡住李昭辞,脸色一凛,伸手握向剑柄。
“还真是二小姐您呐!我刚刚还以为我幻听了!”王青山看到李昭辞眼睛都亮了,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已经快不行了,我耳朵边都是幻音。”
王青山继续痛苦地抓挠着所剩无多的发顶:“它们...一直在我耳边哭,现在也是,我觉得它们一直就环绕在我身边,在我背后跟着我,在我头后边抱着,都怨我自己!干那些损阴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