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掩嘴笑说:“没办法,能者多劳。”
司徒寒看向她手中的《左传》,“你再这样读下去,迟早要成为闻名天下的女夫子。”
楚云听出他的揶揄,笑了声,将书页合上,放了把扇子做书签。“女夫子多好。”
她从前不爱读这些书,嬷嬷也不会认真教,如今却从中觉出些从前不懂的妙处。
楚云视线一瞥,瞥见了一旁的荷包,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那个。她一直还带着,寄托一种思念。
看着这个荷包,便想起了她母妃。
她从前总觉得,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因为她不肯相信她的母妃是这样一个攀附权贵的人。可其实种种迹象都表明,她的母妃的确只是为了攀附权贵,所以才趁醉酒引诱了她父皇,从而有了她。
她从前不愿意承认,因为嫌丢人。可如今却渐渐觉得,这并不丢人。
这是这个时代里,女子为了求得生存的一点努力,尽管最后并未成功……
楚云陷入走神,司徒寒唤她一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想我母亲,也想……我自己。”
她这一辈子过得挺苦的,诸多不顺遂,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做错了什么吗?没有。她什么也没做错,她只是错在生在了皇家,由一个低贱的宫女生下。
因为从前总被人说低贱,心里也会觉得自己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