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莹润的眼里水雾还未退散,见闻盛不语,楚云垂下眼睫,正欲后退。她没有一往直前的勇气,每一次鼓起勇气,也只够勇敢片刻。她知晓,以闻盛如今的身份,仕途大放光彩,要什么样的人都有……
没有确定结果的等待会把时间拉得很长,分明只过了一个呼吸,却好像已经过了一轮春秋。楚云眼眶又发酸,“楚云唐突了……”
话音未落,宽大手掌已经落在她后脑,再次将她拉近。
楚云不由睁开眼,便看见闻盛的眼,在她眼中放大。丹唇被咬住,动作急切中带了些粗暴,掌住她后脑的手游移到耳侧,指腹上轻微的茧子摩|挲着她的耳垂与后颈。
交缠的呼吸仿佛都变得粘稠发腻,楚云心跳加速,下意识拉住了闻盛衣襟。可眼神顾不上手,动作慌乱中,扯开了他的衣襟。
楚云眼睫颤了颤,有些脸热,正欲垂眸,便再次被滚烫的热情淹没。
她是一张白纸,只能任由拿笔的人作画,回应笨拙,却更让人无法忍受。
手肘撞在柔软的锦被上也牵扯到伤口,挂钩挂不住柔滑的浅青色幔帐,紫缘花树的叶子沙沙作响,街上还有旁的热闹声响,但通通都和他们无关了。
不知道是哪门哪户的孩子在哭泣,呜咽着,被娘亲威胁,不许再哭了,再哭……
后头的话听不清了。
再哭就怎么样呢?
“再哭,”闻盛叹息一声,吻去她满眼的泪。人人都觉闻盛闻大人性子温和,只有楚云知道不是,他温和之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潮。
楚云把这当作一种隐秘的成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