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大清第一太子 时槐序 3339 字 10个月前

朱和潍脸色颓败:“你以为我愿意跟洋人合作?你们步步紧逼,我们的势力被打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与洋人交易是我最后的机会。”

“合作?交易?”

在他看来,这仅仅只是一次合作,一次交易?胤礽怒不可遏,鞭子又一次甩出去:“你以为洋人会这么好心帮你?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自幼聪慧,我看你非但不聪慧,简直是蠢钝如猪!”

胤礽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用力按了按:“你是猪脑子吗?勾结洋人来对付孤?就算你们成功了,杀了孤,设计了汗阿玛又如何?之后呢?

“你们是不是想着大清国内动荡,弗瑞斯国就可以带着他们的船舰利炮攻入我们的国门?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引外敌入侵,玩火!”

胤礽抬脚踢在朱和潍的胸口:“你以为洋人是好相与的?他们为什么要答应跟你合作?他们抱着什么目的?他们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这些东西你想过没有!

“在西方诸国眼里,我们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恨不得咬上一口。也就是因为现在大清国力强盛,他们不敢硬碰硬,才不得不按压下膨胀的野心。

“你以为孤为什么一再改革海贸体制?你以为孤为什么如此重视火器火炮与船只铠甲?孤防的就是这群狼子野心之人!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与洋人为伍,等同与虎谋皮,你就没想过他们会把你吃干抹净了?

“不,你不是没想过。你想过,甚至很清楚。可你依然这么做了。因为在你看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哪怕洋人来势汹汹,但远隔重洋,大清国土广袤,幅员辽阔。他们就算攻占了也无法全部掌控,他们必须扶持本土力量。”

胤礽看着朱和潍,声色冷厉:“所以于你而言,你还是可以靠他们坐上帝王宝座的,哪怕是个傀儡,哪怕要臣服于他们,哪怕要被他们驱使,对吗?”

胤礽双手紧握,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啪啪啪,又是数鞭子下来,朱和潍疼得额头冒汗。

“你知道孤最看不起你什么吗?你想找我们报仇,想光复明廷都没有错。你错就错在,手段狠毒而卑劣,自私自利,毫无仁义善心。

“阿芙蓉一旦流出,会祸害多少百姓?今日戏院一场大火,又会造成多少伤亡?这些还都是小的,倘若你跟雷克斯公爵的计谋得逞,会出现何等局面?

“硝烟四起,战火蔓延,百姓流离。家不成家,国不成国。今日的山花烂漫不复存在,嬉闹喧哗随之消失,我们脚下蓬勃生机的大地将会变为一片焦土,满目繁华终成凋敝。”

胤礽鼻子微酸,喉头哽咽。他不自觉想到上辈子那段让所有华夏子民都无法忘却的屈辱过往,那段横亘在历史长河里流淌的血泪以及那些不屈的英魂,

胤礽双眼泛红,眸中渗出点点水雾。

“对于这些,你全不在乎。你的眼里只看得到龙座上的帝位,你的心里只有对权欲的渴望。你想为君,可你曾想过,与君相对的是民。有民才有君。若家国不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坐在龙椅上的君王还配称君王吗?

“你与洋人交易,将自家国土拱手奉上,如此复兴的明廷,还是明廷吗?洋人入侵,占据我国大好河山,会如何对待我们的子民?你将这些百姓置于何地?不,你目之所及,所思所想根本没有百姓。百姓只是你复明的工具,牺牲二字随口而出。你对他们的生死毫不在意。”

胤礽讥笑:“你扪心自问,你这样的人,也配为君?”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轻蔑,这样的态度深深刺激了朱和潍:“太子殿下说得这般大义凛然,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本就掌控着至高无上的权柄,坐在金銮殿的高位之上罢了。倘若你处在我的位子,你敢说你不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哼,别拿你的小人之心来揣度孤。孤虽不敢称是正统君子,为达目的也不啻于使用各种阴谋阳谋,但孤不会不择手段。至少孤再怎么算计,也绝不会引外敌入侵!”

朱和潍半分不信:“古往今来,权欲争夺,素来是不看手段只看结果的。你今日信誓旦旦,也不过是未曾经历过我的人生罢了。都是权欲中心里的人物,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而对我们朱家人极尽诋毁。”

胤礽摇头:“孤看不起的人只有你,而非前朝朱氏。相反,对于老朱家的人,孤很是敬重。你一直以朱氏后裔自居,也以此为傲,那么你可曾回顾过朱氏明廷当政时的过往?”

朱和潍一顿,不太明白胤礽这话什么意思。

“中华历史延续数千年。如汉之强,亦有和亲;如唐之盛,亦有结盟;宋时巨富,难逃纳贡;更遑论过往诸朝诸代,兄弟敌国之礼者众。唯有明廷。撇开南明不提。自洪武建国至崇祯亡国,绵延两百七十六年,历经十六位帝王。无一割地、称臣、纳贡、和亲之举。

“明成祖为何迁都京师?因为京师乃对北要地,此为抵御入侵之举,是谓天子守国门。崇祯帝为何明明可以南逃,却要煤山自缢?因为大夫死众,士死制,君王死社稷。2

“你说孤信誓旦旦,大义凛然,实则为刻意抬高自身。不!孤从未觉得自己有多高尚,至少在这点上,你老朱家的先祖做的比本朝要好。孤自叹弗如。只是你自居为朱氏血脉,老朱家的坚持你可曾记得半分?老朱家的傲骨你可曾继承半分?明廷十六帝,你觉得你比得过谁?”

胤礽缓缓摇头:“不!孤错了。孤不该把你与他们相比,太侮辱他们了。就说今时今日。大半年前你父亲与你妻子慷慨赴死,彼时,他们说朱氏后裔不落于清廷之手。孤佩服他们的果决与勇气,更敬重他们的气节。可你呢?”

胤礽轻嗤:“他们愿意为不落于我们之手而自尽,你却亲手将自己乃至整个华夏送于洋人。你可真能啊!”

朱和潍被说得节节败退,面如土色:“我从没想过将整个华夏送给洋人,只需我坐上帝位,华夏还是我汉人的华夏,我……”

啪!一鞭子挥在朱和潍脸上,打断了他的后话。

切词狡辩,自欺欺人。对于这种冥顽不灵之徒,胤礽已懒得再与他说道。揍这一场,他也累了。胤礽将鞭子还给亲卫,吩咐说:“给他把身上捆绑的绳子松开,绑住手就行。绑紧了,绳子留长一点。”

朱和潍顿感不妙,面色大白:“你想做什么?”

胤礽莞尔:“你不是说孤折辱你吗?怎么,你以为踹你几脚,打你几鞭子就是折辱了?哼!来人,把他抬出去,绳子系在孤的马上!”

朱和潍睁大眼睛,满目惊骇。

胤礽大步走出去,翻身上马,缰绳一甩,扬蹄而去。朱和潍就这么缀在马后,贴着地面拖行,哀嚎惨叫不绝于耳,引来围观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