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umorni!!!这个英文单词的说出口让她神色为之一怔。
雨宫千雪直接打开了保险栓,这个长相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让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不仅是因为“斯普莫尼”这个酒名,也是因为他那漠然的神情,那对生命无所谓的态度,这种疯狂感让雨宫千雪觉得他十分危险。
即使他刚帮自己解围。
“姐姐,你很怕我吗?”少年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受伤,精致的五官也好像什么易碎的瓷器。
这么一闹,赌场的管理人员也到场了,但是由于是中年男人先行破坏规则,所以雨宫千雪倒是没受到什么针对。
穿着黑色西装的红发女人带着礼节性的笑容,“抱歉,结城小姐。”
她笑吟吟的,镇定自若,对目前这透着危险的状态已经习以为常。
一开始还有兴趣围观的群众见负责人到场也都四散离开,重新投入那种狂热的赌博当中。
红发女人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几个彪形大汉过来将那一大坨垃圾拖下了场,之前发牌的荷官也将男人的带来的钱收拾妥帖,装入箱子里递了过去。
“希望今晚的插曲不会影响您的兴致,奥菲利亚号这里送上两张酒吧的入场券作为赔罪。”红发女人说着,仔细地将入场券放在箱子上面,并拎到了暂时没有空闲的雨宫千雪脚边。
随后就开始指挥着工作人员整理着那一地狼籍,完全不插手正在争锋相对的两人。
雨宫千雪瞥了眼放在脚边的箱子以及那上面的两张入场券,眉心紧紧蹙着。
“你的身份。”她并不想回答面前这个少年的任何问题。
少年委屈地瘪瘪嘴,他指着那个箱子说道:“姐姐,有券耶,我们去喝酒吧。”
“别让我同一个问题问第三遍。”
雨宫千雪的语气里带着隐隐怒气。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姐姐你别生气嘛,我说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喝酒好不好??”他试探着说了一半,发现对面的女人已经准备按下扳机,他连忙将后半句也说了出来:“我现在的名字叫苏特恩,姐姐你果然不记得我了啊。”
雨宫千雪眼神微眯,思索着这个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种白葡萄酒,甜到有点复杂的白葡萄酒。
也是在这一瞬间,少年原本有些委屈的神情一秒换上笑颜,“姐姐,我们可以去喝酒了吧!”
雨宫千雪一脚将那附送了入场券的箱子踢到自称苏特恩的少年面前,冷声道:“不,我没兴趣。要喝酒自己去吧,别跟过来,子弹不长眼睛。”
随后雨宫千雪拎着自己的箱子,一步一步朝后退着,手里举着的枪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
她现在可没时间去喝酒,她要去问一问琴酒,这个苏特恩到底什么是怎么回事。
见视线里的雨宫千雪逐渐消失,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偏着头,咧开着嘴角笑了起来,只是唇边的笑意越是荡漾,漆黑如墨的眼底便越是冰冷。
到最后,他笑得直不起身子,笑得前仰后合。
在其余人震惊地望过来时,他一把拾起被踢过来的箱子,掀开后,将里面的钞票朝着半空中抛去。
绿色的美元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如同被炸开的烟火倾泻而下,又像是飞雪一样席卷全场。
洋洋洒洒,散落在金碧辉煌的赌场内,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没有人的视线不望向那半空中的美元,除了苏特恩,他抱着那个空箱子,视若珍宝。
在全场赌徒回过神之前,苏特恩抱着箱子已经走得很远了,摇摇晃晃,像个机械人偶。
眼角还挂着因为放肆大笑而溢出的泪花,嘴里正低声哼唱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词语。
赌场的大门被他推开,空气流动带起了一阵暖风,风里似乎能听到他低低的哼唱,“jinglebells,jinglebells”。
是那首烂大街的圣诞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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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千雪快步穿过一条条走廊,最后回到房间里,一把关上房门。
她直接踢掉脚上的黑色高跟鞋,赤足踏在地毯上,打开电脑开始连线琴酒。
这个烫手山芋不搞清楚,雨宫千雪觉得自己所有的计划都会被他搞得一团糟。
“怎么了?”